顏寄雲的上兩個副本都沒有遇到變化這麽快的隊友,第一個副本遇到的楊雪三人都是固定隊友,他們三人相互信任;第二個副本遇到的周穎、楊儷、聞南星三人,在遊戲裏一起冒險,培養出了友情。如果轉變陣營隻是為了活命也怨不得他們,畢竟被人用性命威脅,也不是某個時代被培養出來的死士,他們這麽做也無可厚非,但他們主動暴露前隊友的位置,這一點就讓人相當反感,已經上升到人品問題。
當然,在遊戲裏要求別人道德高尚也不是很現實,顏寄雲也怕自己有一天會麵臨這種選擇,現在早點看清這兩個人的麵孔也好,不希望在最關鍵的時候被背刺,那才是最可怕的。
A組的人數上升至七人,他們在進行地毯式搜索,有了情侶的加入,搜索動靜比剛才的聲響更大,更鬨騰。
顏寄雲不知道自己剛剛讓秋喜和顧文竹兩人躲進井底是對是錯,如果他倆被抓住,會不會也直接轉陣營叛出F組?
他願意相信自己和鏟屎官的眼光,希望自己剛剛沒有扶錯人,也希望鏟屎官沒有替他選錯“保鏢”,他相信此時的秋喜和顧文竹麵臨的壓力肯定比他還大。
顏寄雲見A組七人分別進了不同的店鋪進行一寸一寸地搜索,他算準時間衝回剛剛待過的對麵房子,裏麵沒有玩家蹲守,而且後麵有個院子,雜物很多,可以弄出點動靜吸引他們的動靜,同時又可以隨時隱藏好他的身影。
小雲街道跟它的名字一樣,頂上層層烏雲,沒什麽光線,也襯托得整個街道有股敗落的味道,若是文藝青年,估計就能在此發表一千字以上的雞湯感言,若是詩人,能為它賦詩一首。
但顏寄雲隻覺得這裏適合藏身,隻要不被捉到,就是個好地方。
他力氣有限,弄出點什麽大動靜才能被外麵的玩家聽見呢?
被顏寄雲擔心著的秋喜和顧文竹依舊躲在井底下,他們自從進來之後就不知道外麵的情況。
兩人下來的時候可以攀著繩子,很方便,啾的一下就下來了,可是上去卻有難度,沒有人在上麵替他們拽繩子,一直擔憂怎麽從井底爬上去。
井底很暗,秋喜給顧文竹打手語,對方看不見,最後兩人通過手心裏寫字進行交通,全程十分安靜。
秋喜指了指上麵,在顧文竹手心上寫下:要不我爬上去看看?
顧文竹:先不要上去,剛才來了人,等會他們還會再來一次的。
秋喜點頭,他顧文竹看著溫和,實則應該比自己聰明。
兩人在井,而這樣就不會被隊伍淘汰,另外還可以尋找道具。
秋喜覺得在這兒等著也是等著,不如在這個枯井裏找找道具,萬一有呢?
遊戲場景裏不可以使用自帶的道具,兩人就在井底下摸索,好像還真的摸到了奇奇怪怪的東西。
繼顏寄雲之後,F組又有人發現了新道具。
【F組玩家收集到了高級道具“項鏈”。】
A組七人:“……”
這是命吧?
他們七人找了半天就隻找到一個普通道具,但是F組現在隻剩下三人卻找到了三個高級道具,是不是有毒啊?
難道他們有什麽高級道具的捷徑嗎?
而秋喜和顧文竹並沒覺得他們現在有多幸運,因為顧文竹剛才猜測A組的人還會再來一次這件事被驗證了,他們果然又回來了!
而且他們似乎很快就找到了井口。
24號:“他們有沒有可能跳下井裏去了?不可能找了半天一個人影都沒見著啊。”
18號:“也別這麽說,至少我們找到了那對情侶。”
24號:“他們現在已經是我們的隊友了。”
18號:“要不下去看看,反正隻要碰到他們就算遊戲勝利。”
秋喜和顧文竹聽到這話心裏都懸了起來,他們現在等於是無處可逃,隻要對方下來,兩人必然是被抓,反抗都沒有用。遊戲規則對躲藏者非常不友好,因為對方隻要碰到他們就算贏。
A組的24號,身材矮小,他開始檢查井上的繩子,剛把繩子往自己身上套就聽到店鋪外麵傳來聲響,他們組的隊友全都往外湧。
24號:“怎麽回事?”
18號:“有人在換地方的時候暴露自己的位置!走,去抓下一個。”
24號:“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人犯這種錯誤,看來我們很快就可以結束這一場遊戲了。”
井底下的秋喜望向顧文竹,那對情侶轉向對方隊伍後,外麵就隻剩下那位顏寄雲了。
秋喜抓起顧文竹的手,在他手上寫下:怎麽辦?
上麵的兩個人已經走遠了,顧文竹小聲說:“我猜是那位顏小哥故意的,他在替我們引開尋找者。”
秋喜:他不是不小心暴露的?
顧文竹胸有成竹地說道:“我覺得他沒那麽傻,那對情侶一開始就顯得很不靠譜,他不一樣的,相信我,我一向看人很準。”
他沒告訴秋喜,他在上一個副本結束後在排行榜上見過顏寄雲的名字,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
話是這麽說,但是他們目前都是萍水相逢的玩家,誰知道會怎麽樣,不過兩人還是開始擔心起了顏寄雲。
希望真的隻是故意製造出聲響引開A組的玩家,而不是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可是外麵現在有七個人,一對七,他製造出聲響基本上也等於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他遲早都會被抓到的。
秋喜和顧文竹不約而同悲觀地想,如果顏寄雲被抓到,這一場遊戲他們必敗。
另一邊的顏寄雲確實故意打破放在桌麵上老式陶瓷茶壺,這茶壺裏竟然還有水,他還費了老大勁才把它推到地上,會選擇這壺主要是別的茶杯聲響都不大,估計也吸引不來人。
除了剛剛21號和22號情侶玩家,A組的五人都齊聚在剛剛那間老式的房子裏。
而此時的顏寄雲早已跑到穿過後院,跑往另一間後院相通的店鋪後麵去了。
A組5號大嗓門興致衝衝地跑進來問道:“人呢?找著了吧?”
A組脾氣最暴的14號說道:“這人太狡猾了,他打碎了茶壺,但是不見人影。”
5號大嗓門:“會不會是故意的?”
14號暴脾氣:“肯定是怕我們找到另外兩個人故意製造出聲音。”
5號大嗓門:“但是他這麽大個人,不可能找不到,我看後院跟幾個店鋪是共用的,我們七個人把這幾個店鋪圍起來,一寸寸地搜,就不信找不到他!”
A組18號臨時隊長說道:“行,我們就用人海戰術。”
剛加入A組的情侶也被叫了過來一起圍堵F組的人。
顏寄雲不僅聽清他們的戰術安排,還將他們七人的行動看得清清楚楚。
兩人為一組,一個堵前門,一個堵後門,四處翻找,繼續破壞各個店鋪和屋子裏為數不多的家具。
可就算他們繼續破壞家具等物品,似乎也沒再得到新道具,運氣仿佛遠離了A組。
顏寄雲蹲在隔壁老式木房子的橫梁上,看著下邊的A組玩家跑來跑去就是找不到人,他們越是氣急敗壞,顏寄雲就看得越舒心。
不過,就算他們抬頭往上看,也找不到顏寄雲,房梁上麵比
再說了,按照他們的思維模式,房梁上根本藏不住人,因為他們對顏寄雲的第一印象是他穿得胡裏花哨,衣服顏色極為輕挑,如果藏在上麵,衣服的顏色也很容易暴露他的位置。
而他們這麽肯定的原因還有一個,馬海洋剛剛就從這裏唯一的服裝店裏出來,他進去之後F組的其他玩家就沒進去過,所以顏寄雲不可能換裝。
顏寄雲就等著他們失去耐心,時間也快點過去。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躲藏者玩家0/3】
【剩餘時間倒計時30分30秒】
還有半個小時。
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找到的道具有什麽作用。
普通道具和高級道具又有什麽區別呢?
顏寄雲對著下邊路過他的一個矮小的24號扔道具,但係統卻給出了提示。
【該道具不可對玩家使用。】
顏寄雲:……
不對玩家用,那對誰用?這裏又沒有NPC。
也就是說他現在找到的道具在後麵的場次可以使用?明明隻是一個普通的躲貓貓遊戲,為什麽搞得如此複雜。既然如此,那他還要繼續找道具才是,誰知道後麵還會遇到什麽奇葩的驚險環節。
A組七人在花了十分鍾找人,愣是沒找著在他們頭頂上的顏寄雲,他們的耐心快要被消耗殆儘,剛剛那個矮小的24號突然想進剛剛準備下井的事。
24號:“我突然想起來,我們剛準備下井,然後就聽到了茶壺摔碎的聲音,是不是井下有人?他在故意轉移我們的視線,以防我們找到井下的人!”
18號臨時隊長跟14號暴脾氣和24號矮個子說道:“我們三人下井裏看看,一個瘸子跑不遠的,別的地方我們都搜過了,就差井裏了。你們也不要再盯著這幾個店鋪了,換個地方找,那個玩家有可能趁我們不注意早就溜走了。”
顏寄雲依舊蹲在房梁上沒動:沒有走哦,在看著你們。
他不敢大意,對方有可能是故意大聲講話,想炸他出來。
他的目標是收集更多的道具,但也不會莽撞。
上一個副本裏林協和江演教會了他一件事,那就是在副本裏一定要比玩家比NPC心眼更多,無論做什麽都要比他們多想一步,不想死就得這麽乾。
臨時隊長不愧是臨時隊長,還講起了戰術。
顏寄雲靜靜地聽著他們的腳步聲,有三個人確實朝著秋喜和顧文竹的方向走去,他們準備去挖井。
剩下四個人中,有兩個人故意大聲說話走遠了一點,他們安排情侶先躲在門口,另外兩個人走遠之後又悄悄返回門口繼續守株待兔。
可顏寄雲並不想當這隻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