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寄雲:如何下線?
青年告訴他:“對我發出回歸現實的信號即可。”
顏寄雲在腦子裏想了下:回歸現實。
下一秒,他身體再次失重,意識消失,再一睜眼,他回到進入遊戲前的沙發上。
顏寄雲躺在柔軟的沙發上,全身都放鬆了下來。在副本得時刻保持高度警惕,一刻都不能放鬆,現在回到家中,腦子一放鬆,眼皮就不住地往下掉,連爪都不想再抬一下,幾秒後,他沉沉地睡了過去。
祁楓與顏寄雲幾乎是前後腳回到家,他昨天回來之後,小家夥不知道跑哪裏去,一直沒有出來,他猜是自己這次進副本的時間太長,它的貓糧吃光自己都還沒回來,在生氣。
他家焦糖的氣性來得快去得也快。
隻是,很奇怪,焦糖以前都不會躲那麽久的,這次他找了一天都沒找著,他今天又在外麵找了一圈也沒找著,還問了附近的鄰居,連保安的監控都看過一遍,還是沒有。
看來這次是真氣他八天沒回家這件事。
這次副本結束不急著進本,可以好好休息,能陪它一段時間,做點貓飯好好哄也不是難事。
他養焦糖一切都隻是巧合,去年的某一天正好在路邊看到一條剛出生的小小生命,他順手帶回家救治,然後就一直養著,多一隻貓並不會影響他的生活,他給貓提供吃的喝的,家裏也有點生活氣息。
回到書房時,祁楓看到沙發上攤開四肢,晾著肚皮睡覺的小黑貓,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回來就證明不生他的氣了。
祁楓找了條有焦糖最愛的小被子蓋在它的小肚子上。
顏寄雲進入遊戲後再回也同樣是下午四五點,不過中間隔了二十四小時,他這一覺睡得相當沉,但他卻突然醒了。
不是餓醒,也不是做噩夢嚇醒,他是肚子疼疼醒的!
靠了,他肚子為什麽這麽疼?
一睜眼他就衝進洗手間!
祁楓正坐在書房裏看書,聽到動靜望了過來,看見在外頭玩了一天的黑貓熟練地推門進洗手間,十分鍾後,他聽到廁所裏傳來衝水的聲音。
焦糖確實比別的貓更聰明,它似乎能聽懂人說話,而且某些行為跟人類很像,這可能跟它一出生就跟自己一起生活有關,他作為主人,喂養小貓,估計也就成為了他的模仿對象,把他當成媽了吧。
這就是他覺得他家貓從小跟隨主人長大像人類的原因,他以前給焦糖買過數個貓砂盆,大的小的,封閉的半封閉的,半自動全自動的,最後發現他更喜歡人類的馬桶,它還會自己衝水,聰明得讓他覺得焦糖更像個人類。
焦糖這次上洗手間的時間有點長。
不一會兒,他看到焦糖不是很有精神地走出來。
顏寄雲抬頭朝鏟屎官走過去,對方現在還不知道他進過遊戲副本的事。
他在祁楓麵前一直是偽裝成一隻普通的貓,可從來沒有向他展示自己是人類的事,該如何告訴他自己進了遊戲副本?
如果他用電腦打字跟對方交流會不會覺得很詭異?
算了,他還是暫時先不把自己搞得這麽前衛,他們本來就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死後成為貓是他幸運,誤進遊戲是他的命,是死是活也沒什麽關係。
剛要跳到鏟屎官麵前求一下安慰,對方也準備伸手要摸他的下巴,然後,顏寄雲聽到自己的肚子咕嚕嚕作響,肚子一陣痛,鏟屎官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又轉身衝進了洗手間!
祁楓:“……”
主寵溫馨場麵被打斷後就再沒有續上的機會,顏寄雲持續上了半個小時的洗手間,他不僅拉肚子,還吐了。
通過觀察顏寄雲這番慘狀,祁楓肯定它今天在外麵亂吃別人給的食物了,他打電話給寵物醫院預約了醫生,然後把顏寄雲塞進車,開著車送去了醫院。
醫生給顏寄雲抽血檢查之後,檢查出來是急性腸胃炎。
醫生說:“祁先生,你家焦糖腸胃比普通的貓更要脆弱一些,千萬不要讓他吃過分油膩的人類食物。”
顏寄雲剛剛被社死測體溫,又被懟了止吐針,疼得不行,現在雙爪捂著臉誰都不看,十分虛弱。
醫生說:“你看,焦糖看起來很虛弱,就是吃錯東西的後果,這幾日吃的貓糧儘量用水泡一下。”
祁楓唯有點頭:“好,雞胸肉可以喂嗎?”
醫生:“可以的,但罐頭就不要喂了,市麵上的罐頭大多都有誘食劑。”
祁楓:“行。”
醫生不僅給顏寄雲開了止瀉藥,還送上一份製作精美的病例。
顏寄雲悔不當初,他以為使用了人類體驗卡就可以隨便吃吃喝喝,誰知道最終受罪的還是他自己!
這不得休息兩三天才能完全恢複?簡直是太難為他這隻普普通通的小黑貓了,可真是禍不單行。
還是當人好,什麽都可以隨便吃。
祁楓把顏寄雲帶回家後,顏寄雲一直跟在他身邊,哪裏都不去,他是半點雜毛都沒有的純黑貓,現在不拉也不吐了,就關注起衛生問題,他能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很臟。
在副本裏挖過泥土,鑽過食堂,爬過樹,能跑的能去的他都去了,沾了不少灰塵。
他在瘋狂暗示祁楓給他放水洗澡。
相處一年多,祁楓總算猜到了它的小心思。
祁楓聲音微沉:“你現在生病不能洗澡,如果洗澡再感冒了怎麽辦?”
顏寄雲就蹲在浴室門口不走,祁楓隻好放給他放水泡澡,就沒見過這麽愛洗澡的貓。
當然,祁楓也沒養過別的貓。
祁楓給顏寄雲搓完毛後,發現浴缸裏的水還挺臟:“你到底鑽哪裏去了,怎麽臟兮兮的?”他任勞任怨給小黑貓洗澡吹毛,自己也熱出一身汗,衝完澡回房間,發現小黑貓占據了床的一小部分,平躺在柔軟的被子上睡得死沉。
祁楓輕輕彈了它翹起黑色肉墊,肉墊軟呼呼地彈了一下,好像累得不輕。
這消失一天也不知道上哪兒玩。
休息了三天,顏寄雲又是生龍活虎的小黑貓。
隻是他有些懊悔出了遊戲!
但養病期間,他嚐試過使用祁楓的銘牌進遊戲查探消息,結果每次想動動手腳,祁楓都會反應迅速將他的爪子推開,壓根不讓他碰銘牌。
顏寄雲都懵了,這和他最初想象的不太一樣,早知道就不從遊戲回來了,現在根本進不去!
顏寄雲看著時間越來越接近他上一次從副本出來的時間,心越來越慌。
三天一過,他就得進遊戲,沒有銘牌不能直接進入,現在隻能在家裏走來走去緩解焦慮,而且祁楓這個點還出去跟朋友聚餐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顏寄雲隻好趴在窗子上等著鏟屎官回家,氣憤地甩動著他長長的尾巴。
樓下傳來汽車的聲響,顏寄雲決定直接衝向進門的祁楓,順著他的衣服爬到他肩頭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按在他的銘牌上遊戲,然後利用剩下不多的時間進遊戲打探遊戲副本規則,這個辦法可以一箭雙雕,能讓自己順利進入遊戲,又能讓鏟屎官知道他進了遊戲。
然而,顏寄雲才剛跳下窗台,身體突然失重,在失去意識前,他腦海想的是:要命,又進遊戲了!
祁楓回到家裏,卻不見貓影,他剛剛明明在樓下看到了趴在窗口的貓,怎麽進屋又不見了?
“焦糖,我買了你最愛吃的三文魚。”
等貓飯做好後,祁楓還是沒瞧見他家貓下樓,在屋裏尋了一圈後,沒找著貓。
病剛好,又跑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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