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顯的傷不在要害,不難處理,謝德音在營帳內,看著大夫給他包紮上藥,少年赤倮的上身布滿了形狀不一的疤痕。

謝德音看到,十分的驚訝。

他自幼錦衣玉食長於皇室,金尊玉貴的養大,莊玥隻有他一個兒子,自然不可能見他受任何的傷。

莫非是流落在西北的這幾年,他受到了什麼折磨和傷害?

大夫給周晟顯處理好傷口後,侍候的人傍周晟顯將衣服穿好,謝德音問了聲大夫:

“陛下傷勢如何?”

“回王妃,陛下傷勢並無大礙,隻是這幾日天氣炎熱,當心傷口潰爛,軍中治療此類傷的都是下虎狼重藥,臣看陛下身子單薄,不宜用軍中之藥,臣待會寫了方子,王妃遣信重之人,去渭城買回來。”

“好,大人隻管寫,我這就差人去。”..

這一來一去,已是深夜,謝德音今日去不了洛陽了,便隻能等明日了。

謝德音聽著長安城外十分的寂靜,問了問身邊人:

“今日怎不見城樓上有動靜?”

“回王妃,王爺已攻進長安城,已經占領了長安城城門。”

謝德音聞言十分的驚訝,看了一眼周晟顯所在的帳篷,他被送來的時候,隨行的人隻說周晟顯在牆頭手上跌落,並沒有人提起戰況,沒想到竟然這般順利的就攻入城中了。

“可知城中的消息?”

“屬下不知。”

謝德音心生疑竇。

當初遠隔千裡,周戈淵每打勝一場仗,都會寫信告知她,如今相隔這般近,怎會沒有告知她?

長安城那般牢固,黨項兵圍困半月都攻不進來,王爺這般順利,是不是有詐?

是不是在城裡中了什麼埋伏?

謝德音心中牽掛,便不由自主的擔憂他的安危。

想到陸修齊手段百出,陰險狡詐,謝德音一顆心揪了起來。

“來人!”

跟在謝德音身邊的親隨候命聽候差遣。

“去城中探聽一下王爺的消息,不論是何消息,都報於我知!”

“是!”

謝德音在城外焦急的等著,等著探聽消息的人回來,謝德音焦急的問道:

“怎麼樣?王爺如何了?”

“回王妃,王爺安然無恙,長安城中也大安,此時王爺已經率軍圍了皇城,相信不日就會攻破皇城。”

謝德音見他回答時目光閃躲,言語也不似平日裡那般流暢,微微皺眉。

“發生了何事?”

那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謝德音麵帶薄怒,沉聲低斥:

“放肆,何事瞞我?”

那人跪地忙道:

“王爺傳令,任何人不得告知王妃,屬下...屬下......”

“說!王爺怪罪於你,自有我擔著。”

“陸修齊窮途末路,將滿朝文武之臣懸掛於城牆之上,要挾王爺。”

謝德音驚詫。

“他要挾王爺什麼?”

“他......他說......說要見王妃。”

“......”謝德音聞言,靜默了一瞬,實在想不明白陸修齊這種時候見她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