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為何發笑?”
周戈淵氣得想收拾她一番,也知曉她現在有了身子,氣不得,罵不得。
自己氣了一會兒後,又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捧住她的臉頰,抵著她的額頭道:
“笑你是個傻子。”
如此近的距離,周戈淵看著她怔愣時,眼中漾著半透明的水光,明亮昳麗,心中又軟的一塌糊塗。
“還記得當初你與我說過什麼嗎?”
“嗯?”謝德音困惑,兩個人說過的話很多,她不知說的是什麼。
“你說,便是我做了牧馬郎,漁夫,都願隨我而去。”
謝德音仔細想了想,已經想不起來了。
或許她當初跟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隻是逢場作戲的哄騙之言。
她一時心虛,卻怕他傷心,輕輕的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垂眸作出乖巧狀。
周戈淵與她相處這麼多年,哪裡不知道這隻小狐狸有什麼心思,一看便是不記得了。
說不定當初說的時候,便是嘴上抹蜜故意說些好聽的給他聽。
“便是你不記得,我亦記得,一直記在心間。若是你真不在了,這山河萬裡又有什麼意義,我定會將昱兒好生的教養長大,待他有能力做一個帝王時,我便帶著你的遺物,去草原,去山川,去海外,哪裡都去得。”
謝德音一時呐呐無言,望著他時,一向伶牙俐齒的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
周戈淵看著她眼中浮起淚意,之後眼底的笑意漸漸漾開。
周戈淵才佯裝薄怒,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道:
“以前便不與你計較了,若是將來再這般空口許諾,轉身就忘,定不饒你!”
謝德音被他戳穿心思,十分的難為情,臉埋在他懷中不肯抬起來。
周戈淵一下下的輕撫著她的背,謝家的事情,她終於不再追問了。
他撫著她後背的青絲,側頭貼著她的耳際柔聲問著:
“辛苦嗎?”
“嗯?”
“孩子,有沒有折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