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看著豐盛的飯菜，眼眶有點發紅，急忙用手擦了一下眼角，然後笑著說。

「我剛才已經提前吃過飯，我不餓。你們趕緊吃，我進去陪他爸。」

有客人在，張母不好意思上桌子，況且這些東西都是客人帶來的。

從他們拒絕轉身就進了裡屋，還順手把門關上。

張懷寧和張懷玉看了一眼裡屋的大門，兩個人的臉色漸漸淡了下來。

都有點兒垂頭喪氣，哪有當兒子女兒得在外麵吃香的喝辣的。

父母卻在裡麵餓肚子，母親那個所謂的先吃了，誰會信呀？

越是這樣心裡越難受。

喬婉卻完全看不到他們臉上的表情似的，笑嘻嘻地說。

「張大哥，還有懷玉妹妹，伯母就算是吃過了，也得再吃點兒。

今天這可是我的手藝。伯母要是不償我的手藝，豈不是嫌棄我做得不好吃，無論如何伯母必須吃。必須給我這個麵子。」

一邊說一邊動作利索地拿了兩個大粗碗出來，底下盛了滿滿兩勺的米飯，甚至還往下狠狠的壓瓷。

然後把各樣菜都撥了一部分放在碗裡。

「伯父身體不好，能不能吃辣的？」

「我爸還行，以前不生病的時候也是挺喜歡吃辣椒。不過生病之後也沒機會吃。」

張懷玉故意沒有插手，雖然這樣很自私，可是是真舍不得父母在那裡餓著。

喬婉卻把飯菜都已經扒好，兩個大碗裡堆著滿滿當當，像是小山一樣。

「懷玉，咱們兩個去送一下，我一個人過去推不開那扇門。」

喬婉跟在張懷玉身後，兩個人朝著裡屋走去。

推開門進去之後，屋裡的氣味更加難聞。

坐在床旁邊的凳子上，正給床上的一個中年男子揉腿的張母。

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急忙起身。

「你這孩子，伯母和伯父都已經吃過飯了。」

床上躺著的中年男子本來是兩眼無神。

猛然見到陌生人，嚇得急忙用手扯了一下被子，把自己那兩條看起來已經萎縮的乾瘦的腿遮擋起來。

「我們吃過了，吃過了。」

喬婉卻不由分說，把兩隻碗塞到了張母手裡。

「伯母，伯父，這可是我今天親手做的飯菜，你們要是不吃的話，那就是瞧不起我。

無論如何，請你們給個麵子，把這兩碗飯都給吃了。」

姑娘巧笑嫣然，把飯菜擱下，就拉著張懷寧兩個年輕姑娘走出了門。

貼心地把房門帶上。

躺在床上的丈夫看著眼前的滿滿一碗的飯菜，不由地咽了一下口水。

包括他在內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肉。

這是一種控製不住的本能。

「這孩子怎麼這麼實心眼？」

急忙囑咐妻子。

「趕緊給他們端出去，家裡來了兩個客人，哪有客人不反而讓咱們吃的。」

張母去擦了擦眼角，臉上露出溫柔的表情，把飯碗推到了丈夫麵前。

「吃吧，你還沒看出來呀，那孩子是故意的。」

「今天的飯菜肯定合你的胃口，我剛才就聞到又麻又辣的香味。」

拿著筷子，端著碗，夾起菜餵丈夫。

張父猶豫了一下。

想起那孩子剛才說的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