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眼看範閒還沒被放回來,範建終於忍不住進宮了。
“範國丈,您這是找聖上有事啊?”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在任何朝代都通用;這兩天錢春強已經接過洪四癢、侯公公等人手中的權力,成了慶國第一大巨監。
“勞煩錢公公通傳一下。”
範建不著痕跡的把一把夜明珠遞進了錢春強的衣袖。
“國丈您這是做什麼?”
“一點小玩意,給錢公公解解悶。”
以前的錢春強隻是能入範建的眼,如今卻成了他不敢得罪的人;特彆是在聽說天煞堂被李承乾招降以後。
“國丈,您跟令公子的膽子也太大了吧;一個知情不報,另一個眾目睽睽之下掩護刺客脫身;要不是聖上仁慈,看在皇後娘娘的麵子上,你們範家現在該是個什麼情況?”
錢春強的話戳破了範建的幻想,李承乾果然什麼都知道了。
“還請錢公公指點迷津。”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該服軟時就得服軟,這個道理,官場不倒翁範建還是知道的。
“您還是請回吧,聖上剛剛登基,有處理不完的政務,又要忙先帝的喪事,您這時候來打攪,實在有點不合適。”
錢春強把範建攔在門外,自然是李承乾的意思。
怎麼處理範閒、範建,一直是困擾李承乾的一個問題;真要辦他們,抄家滅族都不為過,但顯然不能這麼辦。
他是沒底線,也越來越像慶帝,但他畢竟不是慶帝,也不想範若若變得跟昔日的皇後一樣。
…………
東宮
李承乾雖然已經登基稱帝,範若若也名正言順的成了皇後,可時間倉促,她依舊沒有搬離這裡。
“父親?”
範若若何曾見人如此模樣的範建。
“若若,你哥現在怎麼樣了,他的情況你知道嗎?”
範建焦急的問道。
“伱們都出去。”
範若若對身邊的宮女太監吩咐道。
“是,皇後娘娘”
“父親,重陽節那天陳萍萍、大皇子、誠王要謀反的事,您是不是早就知道?”
侍女太監走後,範若若開口道。
雖然早已知道了實情,可範若若依舊不死心,或者說是想範建親口告訴她。
“這…”
“父親,你那天親自登門把我叫回範府,除了想保護我,是不是還想調走錢春強;
先帝遇刺的事,你是不是也有參與?”
範若若最重孝道,這是她出生以來,第一次這麼跟範建說話。
“父親想過那天承乾要是出事,我跟肚子裡的孩子,該怎麼過接下來的日子嗎?”
見範建低頭不說話,範若若繼續問道。
“若若,你要相信父親,我是有能力保護你的。”
“我自然相信,可父親,我現在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了。”
範若若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後說道。
“若若…”
如果不是為了範閒,範建是不會在這種情況下來找女兒的。
“父親,哥跟範家都不會有事,便是為了我跟肚子裡的孩子,承乾也不可能讓他們出事;
他雖然出生帝皇家,卻不是冷血無情之人。”
範若若雖然沒有明說,但卻是實指範建冷血;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也是這一刻,她對自己的後半生做出了選擇。
“如此,微臣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