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尚書房
狂徒鎧甲在身,一點箭傷本該五分鐘就恢複,結果硬生生被李承乾拖了大半個月。
好在三天前,估摸著康複時間已經差不多的他,終於不打算裝了,然後就開始了尚書房的補課生涯。
此刻的他正全身心在畫一副仕女圖,好似沒有發現身後的王青鬆慢慢靠近。
“咳咳”
能當太子太傅的,學問、品行自然皆是上品,王青鬆故意咳嗽,提醒太子自己的到來。
“見…見過先生”
開始略顯慌亂,然後又若若大方,這是李承乾見到王青鬆後的表現。
“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
想必這位就是跟殿下在西郊共患難的範家小姐吧。”
王青鬆笑著調侃道,上為帝師,中為帝友,下為帝臣;做為當朝大儒,太子太傅,他在李承乾麵前是有資格放肆的。
“回先生,正是若若小姐。”
李承乾靦腆一笑,絲毫沒有往日的少年老成之態。
“箭傷剛愈,又受相思之苦,怪不得這兩日你無心學業。”
王青鬆看到了李承乾想讓他看到的。
“若若小姐因為孤清譽被毀,學生心中甚是內疚。”
“隻是內疚?”
食古不化那是老學究,大儒大多詼諧,王青鬆便是如此。
“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太子殿下,可要為師在陛下麵前幫你提一下?”
“多謝老師。”
李承乾連連道謝,此時的他才是一個少年該有的模樣。
………
宣室內
慶帝難得放下長弓,拿著棋子,自己在跟自己對弈。
“陛下,王太傅求見。”
侯公公稟告道。
“是他啊,太子還沒去尚書房上課嗎?”
“回陛下,太子傷愈之後,回尚書房上課已有三日。”
“罷了,你讓他進來。”
先前忽悠王青鬆,說在教太子處理政務,結果第二天這個逆子就西郊狩獵遇刺,慶帝還真有點不敢見他。
“見過陛下”
“王卿家免禮,太子頑劣,這段時間讓伱費心了。”
你有本事,就值得我對你以禮相待,慶帝對王青鬆就是這種態度。
“陛下言重了,太子尊師重教、敏而好學,微臣三生有幸,何來費心之說。”
皇帝恭維的話,你聽聽就好了,真要當真,那離你掉腦袋的時候也不遠了。
“賜座,王卿家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回陛下,臣近日在京中聽到一則關於太子殿下的流言……”
王青鬆自告奮勇,來朝慶帝開這個口,也有自己小算盤的。
太子是未來的皇帝,太子妃就是未來的皇後,若是由自己湊合兩人的婚事,未來可保王家百年富貴。
“說…”
“京中盛傳,太子西郊遇刺那夜,曾跟司南伯家的小姐在破廟避難;兩人共處一室,甚至還有了肌膚之親……”
王青鬆是真的敢說,屋內一旁的侯公公又開始流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