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重病入骨(1 / 2)

千金台吳行頭發現自己抓來抵債的寶貝廚神這兩日廚藝不僅沒有精進,反而退步了,這引起了弟兄們極大的不滿,都已經投訴到他這兒來了。

菜不是鹹就是淡,要不就是半生不熟,顯而易見的消極怠工,這不擺明仗著自己對他寵愛,就恃寵而嬌麽!

決不能就此放縱下去。

吳行頭單獨找他談話,威脅他若是再不好好乾活,就扣他工錢,把他趕出千金台。

趙炳煜自從在千金台落腳以後,混得還算風生水起,還完欠賭坊那三十兩以後,吳行頭費了好一番周折才把這位爺留在千金台後廚。

能賭還有工錢拿,這地方對初入京城的落魄七皇子殿下來說委實不錯,吳行頭若是以前拿驅逐他的話頭威脅他還有用,現在不行了。

輸錢公子聲稱自己病了。

吳行頭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精神抖擻,氣色紅潤,英俊瀟灑,覺不出他有什麽毛病。

“賈銘,你是腦子有毛病吧”吳行頭不客氣道。

說來奇怪,他也是最近才知道這輸錢公子原來叫這個名字,之前老是輸錢公子輸錢公子的叫,都沒過問過人家大名。還是他自己這兩日讓別人別再叫他小名了,得叫賈銘。

趙炳煜正在做夥計們的午飯,吳行頭這麽一說,他就又走神了,頂著吳行頭吃驚的目光以及張得大大的想要阻止趙炳煜的嘴,他直接挖了一大勺白糖扔進鍋裏攪拌。

驚呆過後,吳行頭默默閉上嘴離開了,他決定去請個大夫來,給這人仔細看看腦子。

那夜送完金嬌嬌以後,趙炳煜就覺得自己病了,不對,應該從那晚走進那條昏暗的小巷子開始,他就注定要病一場了。

病得還不輕。

不然他怎麽會一想起金嬌嬌就胸悶氣短,呼吸沉重,心跳加速呢?

吃飯的時候想,發呆的時候想,睡覺前尤其想,甚至連看著別人時腦子裏也還是想她。他越阻止自己不要想她,腦子就想得越發緊,就跟吸食了罌粟一樣,癲狂又上癮。

想她纖細盈盈一握的柔軟腰肢,想她奸計得逞時桀驁不馴的側臉,想她喝醉時撒潑哭鬨的倔脾氣,也想她露出純真眼神撒嬌時卷翹的睫毛,還有她嘟起的紅唇,看起來就軟糯香甜,一口下去定然能解暑降溫,清心去火……

對,清心去火,清心去火。

趙炳煜猛地鏟了幾下鍋裏已經發黃發乾的青菜葉,他怎麽能有那種邪門念頭,然而還是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他脖頸是那種恰到好處的長,黑色束身中衣剛好將他皮膚細膩的脖頸留了一大截在外麵,隨著他吞咽的動作,他那裸露在空氣裏的喉結骨上下滑動,性感又勾人,引人遐想。

胸腔內被一種從未有過的細細密密的感覺填滿,他自認為博覽群書,卻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這種感受,就像幾萬根柔軟的羽毛從他心上飄然劃過,渴望卻抓不著握不住,與熱烈的心跳共鳴,使他久久不能平息。

這感覺不難受,但絕對稱不上好受,不然他也不會說自己病了。

趙炳煜無法忍受後廚的悶熱和自己渾身上下的燥熱。他一把扔下大勺跑到院中,打起一盆冰涼的井水就往自己臉上狂澆,井水順著他流暢的下顎線滑到冷白的脖頸,最後滾到衣領上被吸釋。

趙炳煜這才覺得溫度稍微被降下來了一些,從內而外。

千金台跑堂的小夥計從後門進來的時候,就見趙炳煜一個人坐在井水邊又在發呆。他衣服前襟濕了一大片,淡而長的睫毛上也掛著滴滴晶瑩的水珠。那副禁欲的帥模樣,小夥計直接看呆了。

難怪自家妹子打上次見了一麵後就念念不忘,吵著鬨著讓自己打聽他是否娶妻。若是這賈銘能戒掉那嗜賭的惡習,自己倒是也願意讓妹子嫁給他,隻是這恐怕比登天還難。

更何況這人在千金台乾了這麽久,荷包存款仍為零,妹子嫁過去豈不是要倒貼。

小夥計無奈的搖搖頭,把手中紙屑塞給了趙炳煜讓他留著生火時做火引。這是他從門口牆上撕下來的,也不知是誰這麽可惡,到處亂貼這種東西,簡直有礙街道美觀!

小夥計不曾念過書,也不認字,自然不知道這是金文讓人貼的招親告示。

趙炳煜還在神遊,他悲涼地想,自己不光有心病,那吳行頭說得沒錯,腦子應該也有病,不然為何會把那夜到手的賭坊又給金嬌嬌還回去了呢?

一整個賭坊啊,雖沒有千金台這般規模,日進鬥金總還有可能吧!就這樣被他不過腦子的無情葬送了,現在悔之已晚。

趙炳煜木訥地拿起夥計給自己塞的東西,隨意掃了幾眼,大腦立刻偵探到了上麵的關鍵幾個字眼:金府,招親!

“……”他眼睛緊緊盯著紙這幾個字,

第一反應是金文要招上門女婿,金文就一個女兒,他的女婿不就是金嬌嬌的丈夫,金嬌嬌要跟別人成親了?

不可以!絕對不行!

為什麽?

金嬌嬌和別人成親了,他怎麽辦?

趙炳煜一愣,好像不關自己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