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兩銀子。”
“十兩。”
“成交。”
“......”
趙炳煜將人一把抱住利落地飛身上了甲板,簡直服務周到。
金嬌嬌錯愕,這錢可真好使。
岸邊的喜兒和安安愣愣的看著已經上船的兩人,默默揩掉傘身甩到他們臉上的水。
“我扶你上去吧。”安安朝喜兒說。
“好啊。”喜兒高興的點點頭。
船艙內,四人麵麵相覷,總算搞清了彼此之間的恩怨糾葛。
趙炳煜被捉到千金台跑堂後,賭性難耐,時常騷擾客人賭局,掌櫃的無奈下將他打發到了後廚幫忙,意外發現這小子竟有一手的好廚藝,乾脆就讓他留在了後廚掌勺。
為了節省開支,他每日給安安送飯,還能省五文飯錢。
金嬌嬌端詳著環胸倚靠在艙口的輸錢公子,說他落魄吧,人家還有個願意扛大包幫他還債的小跟班;說他氣派吧,千金台的禦用後廚算不算氣派金嬌嬌不知道,為了省錢,給自家隨從送午飯的少爺,金嬌嬌確實是第一次見。
別說,還挺會過日子的。
“看什麽看,不要覬覦我的美貌,給錢,十兩。”趙炳煜朝她攤著手掌心。
金嬌嬌無語地移開眼,“記安安賬上,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我放不了心,騙子,壞女人。”
“爛賭鬼!”
眼見兩人又針尖對麥芒起來,喜兒和安安趕緊一人拉住一個。
“小姐,你別與他置氣,咋們還有正事兒要辦呢。”喜兒對金嬌嬌說。
安安則拉著趙炳煜安慰:“少爺,你就放心吧,金家是汴京首富,還會缺了咋們這點兒錢嗎?”
吵架地兩人對視了一眼,各自冷哼一聲,暫時保持表麵和平。
“安安,這批藥材到碼頭是誰下令讓你們搬進倉庫的?”金嬌嬌問。
安安想了想,說:“我不知道他具體叫什麽名字,隻聽大家叫他吳管事,眼睛很小,鼻子上有顆黑痣。”
“他下令時可有說明讓你們搬藥材還是雲錦?”
“藥材啊,那天他還全程監工,說是這批藥材和雲錦的箱子是相同的,讓我們別搞混了,我當時還提了一句,說最近天氣不好,把貨放進倉庫不怕潮嗎,那吳管事的讓我別多嘴,東家自有安排。”
金嬌嬌沉思起來,這就奇怪了,王管家跟她說的是工人們搬錯了貨,還有倉庫的屋頂,明顯有人提前動過手腳,會是誰指使吳管事呢?
“這麽多貨折手裏了,你們金家這次該不會要倒灶了吧。”趙炳煜訕訕道。
思緒被拉回,金嬌嬌白了他一眼,諷刺道:“輸錢公子,你對首富是有什麽誤解嗎?”
輸錢公子閉嘴了。
“喜兒,你去把王管家叫過來,順便……”金嬌嬌在喜兒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隨後喜兒就去找了王管家。
喜兒走後,船艙裏剩下他們三人大眼瞪小眼。
雨總算小了,打在湖麵泛起圈圈由內向外擴散的漣漪,金嬌嬌屹立在窗前,對著遠山雨景發起了呆......
她心裏糟透了,砸手裏這批貨倒是其次,最令他擔憂的是她父親金文那邊的情況。
趙炳煜瞄了眼靜默的金嬌嬌,原想著繼續落井下石幾句,掃掃她盛氣淩人的威風,話到嘴邊又皆數吞回了肚子,怏怏地朝著金嬌嬌的背影喊了句:“安安,過來吃飯,少爺我給你做了魚豆腐鮮湯。”
“謝謝少爺”
安安興奮地打開食盒,一股鮮美的氣味撲鼻而來,順著空氣飄啊飄,鑽進了窗邊某人鼻子了。
金嬌嬌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在顏家沒用幾口午飯,隻吃了一肚子的氣,來回這一折騰,她早就饑腸轆轆了。
哪裏受的住這般美食誘惑,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直叫。
餓,想吃。
“金小姐,你也過來喝點湯吧,少爺做的魚湯可好喝了,剛好這還有個碗。”
安安盛了兩碗湯擺在桌上,“少爺,你今日帶的分量可真足。”
趙炳煜不滿地踹了安安一腳,被安安靈巧躲開了。
金嬌嬌側身偷偷看了眼趙斌煜,隻見他悠閒地靠在桌邊,歪著頭東看看西瞅瞅,不經意地往自己這邊掃了過來,金嬌嬌趕緊收回目光,想喝又抹不開麵子。
“魚湯魚湯,十文一碗。”趙炳煜突然叫賣起來。
金嬌嬌走了過來,握著拳頭,傲氣道:“十文就十文,記安安賬上。”
安安咯咯笑著,遞給了她一碗魚湯。
湯汁乳白,入口鮮美甘醇,一口下肚,胃裏立刻暖和起來,整個人也跟著鬆快了許多,金嬌嬌感覺心情都沒那麽沉重了。
趙炳煜看她那副為難又經不住誘惑的模樣,勾唇一笑,在心底劃掉了倆人之前的恩怨。
“別賴賬啊,之前的十兩加魚湯十文。”
“知道啦,知道啦。”
繁體小說網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