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上逛了一圈,嶽九月沒再看到有什麼特彆的東西,就買了些吃的,又買了一匹粗麻布,一匹細麻布,由那娘仨抱著,回家了。
回到家裡,她才發現,家裡住的地方,貌似不大夠啊。
行吧,把西屋的雞和兔子都放回圈裡養著,打掃打掃,再通通風,還是可以繼續住的。
嶽九月正準備燒火做飯呢,聽到前邊動靜的林朝東就急切的跑了過來,先是看到了正在打掃西屋的不認識的三個人,愣了一下後,什麼也沒說,就直奔著堂屋過來了。
“娘!家裡都住不開了,恁怎麼還有那閒心接濟窮親戚?他們是哪門子的親戚啊?俺怎麼從來沒見過?
對了,娘,恁今早晨怎麼一聲不響的就走了?恁不知道俺還忙著整地呢?恁倒是舒坦了,留俺在家又是伺候嫚兒她娘吃哈拉撒,又是給大壯洗介子(尿布)的,這哪兒是男人乾的活兒啊!”
一看到嶽九月,林朝東就是一通埋怨,雖然他不敢對著嶽九月大小聲,可埋怨的話半句沒少說,氣的嶽九月毫不客氣的拿起一旁的燒火棍就揮過去了。
“俺叫恁埋怨俺!叫恁埋怨俺!恁個白眼狼的狗東西!恁媳婦兒是給俺娶的?孩子是給俺生的?恁伺候恁自己的媳婦孩子不是應該的麼?
俺養活恁到這麼大,又給恁娶了媳婦,恁不知道孝順俺這個當娘的不說,還想把恁媳婦孩子都叫俺給恁養著啊!早知道恁是這麼個狗東西,當初生下恁的時候,還不如把恁扔了茅坑裡!”
打累了,嶽九月就換了另一隻手,她想打這狗東西很久了,今兒個既然忍不住了,那就打個儘興好了。
“老娘要接濟哪個窮親戚還得跟恁彙報彙報?咋滴,這個家什麼時候成了恁林朝東當家做主了?想使恁那當家爺們兒的威風,回恁東嶺去!這來可不是恁的地盤,再敢在這個家裡嘰歪半個字,老娘立馬把恁一家子趕出家門!”
嶽九月累的呼哧呼哧的喘粗氣,畢竟這小子才二十啷當歲,正是年輕力壯的好時候,跑的那是呲溜呲溜的,她一個都快四十歲的老奶奶,要追著人打,真心太累了。
就這,還是林朝東收著跑的結果,畢竟嶽九月是他的親娘,再怎麼白眼狼,他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顧親娘了不是。
他的那些抱怨,都是“人之常情”,這個時代的爺們兒,有誰在家伺候自己媳婦兒坐月子的?有誰給自己的娃洗過尿布的?他指定是林家溝村開天辟地頭一個,心裡有怨氣也是“理所應當”的。
怪隻怪原主已經嗝屁了,而且願意的飄飄也不知道飄哪去了,不知道是啥原理,芯子換成了嶽九月,那就隻能怪他運道兒不好唄!
“娘……”
看到嶽九月已經不再追著他打了,林朝東小碎步慢慢的挪到嶽九月的跟兒前,低垂著頭囁嚅著喊了一聲。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可這麼大了還被親娘拿著燒火棍追著打,可見他娘是被他氣的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