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汪一直都記得,當時他們興衝衝的回到家裡,迎接他們的隻有餓到昏迷的、正在發燒的大侄女時,他那無法言說的心情。
那個家裡,可都是他的親人啊!他們怎麼就不能等他們一起呢?
而且,他們家的日子過的一直都是整個村子裡最好的,至於到了要逃荒的程度嗎?
也是從那以後,他們一家人都是一起行動的,哪怕帶著一個女孩子四處跑確實不大方便。
“唉!都不容易啊!”
林朝東感歎一句,桌子上的氣氛雖然有些低迷,可不耽誤他們乾飯的利索勁兒,不到一刻鐘,桌子上的飯菜就被消滅的一乾二淨了。
堂屋裡,是四個女性一桌吃飯。
桌子上的飯菜跟院子裡的那桌是一模一樣的,隻是因為男女不能同桌才分了兩處吃飯,半盆的地瓜葉子粥,裡麵是放的小麥碴子煮的,還打了兩個雞蛋,雖然被攪拌的稀碎,可隱隱約約還是能看到白色、黃色的雞蛋。
就得鹹菜就是家裡醃的芥菜疙瘩切成的條,柳氏都沒舍得把家裡醃的鹹雞蛋拿出來待客,醃的太久了,都齁鹹齁鹹的,煮出來也沒個雞蛋的形狀了,在柳氏那裡也還是寶貝。
也是家裡的雞太多了,雞蛋越攢越多,他們平日裡都不大舍得吃,怕壞掉了,隻能醃起來。
而就算是醃了的鹹雞蛋,他們也不是每日都吃的,這就導致家裡的鹹雞蛋越來越多,而吃的一般都是剛醃不久的,因為這種鹹雞蛋好吃!
不鹹不淡的,鹽味剛剛好,而且雞蛋黃都流油了。
吸溜,嶽九月吞咽口水,怎麼突然就想起鹹雞蛋了呢?
下午,大汪繼續帶人乾活,林朝東兄弟三個繼續湊熱鬨,柳氏繼續忙碌家裡,小姑娘跟小嫚兒玩到一起去了,嶽九月名義上是回房間休息,實則是回房間做針線活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