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九月的家,本就是選的遠離村子的地方建的,真能稱得上一句荒山野嶺之地了。
而老太太被嶽九月這麼一提醒,想起來之前兩次犯病,都是因為她要打閨女,情緒上頭,跟現在這情況差不多,她怕自己再次犯病,也知道閨女不可能送自己去看醫生,還怕閨女扔下她不管了,立馬就變老實了。
糧食雖然重要,那個啥新糧食的秧苗也重要,可都沒有她老人家的命重要啊!
命沒了,那就啥都沒了,她還要糧食、要秧苗乾啥子?
老太太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眼睛還狠狠地瞪著嶽九月,沒多大會兒就平靜下來了。
“再給俺添上半筐小麥,不然,俺就是拚著再犯一次羊癲瘋,也得進去把恁家給翻個底朝天!”
老太太雖然怕死,不敢再鬨騰,可她也怕就這麼回家了,兒媳婦不讓她進家門啊!
也是她當初眼瘸,還以為那秦氏是個軟弱好拿捏的,剛嫁進他們家那裡麵確實是個老實聽話的,沒想到一朝生了兒子,翅膀立馬就硬了,還挑唆她兒子都不跟她一條心了,反過來倒是把她給拿捏住了。
糟心!
“娘,俺家的小麥剛收了就賣了,前些日子恁小外孫子上山挑水被野豬拱了,差點兒沒救回來,就算賣了麥子,也還欠著俺們族長家不老少的錢呢,娘,恁要不給俺倆錢兒幫俺一把?俺家這日子真的是太苦了!”
嶽九月一邊訴苦一邊拍大腿,說完就開始“嗚嗚嗚”的哭,直把院子內的娘倆看的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