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 朝歌城,紂王,字陸北(2 / 2)

陸北小聲bb,舉頭三尺有神明,剛剛是他衝動了。

正翻著書,突然發現麵前的書桌上多了三層食盒,蠟燭點了,兩肩亦有雙手揉捏,為他拂去緊繃的疲憊。

果然是肉體凡胎,換以前,有美人近身,早被他進身了。

背後香風撲麵,陸北仰頭靠過去,溫軟透過頭皮,美妙滋味直讓他渾身舒坦。

好大,呸,好賢惠的美人,不知是紂王,也就是他的哪位妻妾。

想到這,又蹭了蹭。

「陛下!」

慍怒之聲傳來,摻雜著幾分羞意,明明是欲拒還迎,陸北愣是因為代入感太強,生出了幾分被訓斥的快感。

不好,是薑王後!

陸北騰一下站起身,扔下手中書冊,一個大跳遠離書桌。

定睛看去,王後嬌顏美艷絕倫,燭光映照,勾勒身段凹凸,陰影輪廓,描繪五官嫵媚,成熟風韻絕非出塵仙子可以企及。

望見王後眸中濃情蜜意,陸北嘴角止不住地抽搐,他下意識咽了口唾沫,撿起不近女色的明君風範,退後三步不敢造次。

求求了,我不過去,你也不要過來。

薑王後眼中閃過一抹暗然,白天見大王如狼似虎的眼神,以為自己又得寵愛,現在想想,分明是她自取其辱。

也對,她畢竟不如妲己那般嫵媚多姿,夜夜歡娛深得帝心。

「王後怎麼來了,來就來,還帶什麼禮物。」

半晌不見薑王後說話,陸北隻得開口打破沉默,推開食盒拿起精致點心品嘗起來。

察覺到話語中的疏遠,薑王後心下又是一嘆,她是個德行賢良的王後,不會因為受了委屈便嚶嚶哭訴,順著夫君打岔錯開的話題,笑著說道:「妾身聞陛下忙於公務,禦膳都未曾享用,這才做了些零嘴送過來。」

「王後有心了。」

陸北點點頭,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再耗下去遲早要出亂了。

平心而論,他不怕薑王後把持不住,他是怕自己把持不住,藉口老夫老妻,突破道德底線,通過五行大陣實現自己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王後來得正巧,你看這本書,寫的東西可真有意思。」

陸北使出注意力轉移大法,曾幾何時,他萬萬沒想到,好色如他竟然會淪落到美人在懷,大家一起熬夜看書的戲碼。

這該死的道德素質,怎麼就降不下來呢!

陸北看的是道書,和國家大事沒有半毛錢關係,牆角邊堆著的國書壘成一座小山,他看都不看一眼。

如此玩物喪誌的昏君,自然稱不上明主,但和此前夜夜留宿壽仙宮,終日荒淫不理朝政相比,起碼戒掉了終日荒淫。

改了大半,是個好征兆。

薑王後不敢多說,知道夫君性格脾氣,生怕自己多言,把剛起的好苗頭打死了,含笑上前朝書頁看去。

夫妻二人燭火之下看書,看著看著便靠在了一起,薑王後遠沒有陸北精力旺盛,不過片刻睡意漸濃,強打精神陪伴在旁邊。

好女人!

幸虧你隻是小說裡杜撰的人物,如果正史裡紂王也有……

也不儘然,真正的歷史裡,紂王沒那麼壞,他被人偷家,史書由勝利者書寫,自然被罵了個一文不值。

陸北穿越的時候,為紂王平反的風波一浪高過一浪,可惜以前罵太慘,昏君形象深入人心,加之老百姓隻喜歡看熱鬨,對紂王是好是壞不甚在意,昏君的標簽是扯不掉了。

退一萬步,你都有妲己了,被罵兩句怎麼了。

多少人跪著都沒這門路呢!

後半夜,薑王後身困神乏,上下眼皮打架,敵不過酣睡睏倦,低頭倒在夫君懷中。

陸北放下手中書卷,抬手拂過青絲,望著無比熟悉的麵龐,糾結著要不要得償所願。

羽扇綸巾:反正都是幻覺,試一試有什麼關係?

壞蛋:他說的都對,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以後後悔也晚了!

陸北一拳一個,打跑兩個混帳玩意,橫身將美人抱在懷中,就這麼照著燭火,就著美色翻看道藏典籍。

越看越上頭!

他說的是書。

結果不是很好,他雖然悟性驚人,但也沒有辦法梳理道書總結一篇修行法門,不是他不行,而是書不行。

這年頭,啥啥都講究一個壟斷,修仙練氣亦是如此。

想成為長生不老仙,必須要拜一位老師!

「拜誰好呢?」

陸北閉目沉吟,攬著懷中美人思緒萬千,想來想去,隻有截教一條路可選。

道理簡單,闡教站西岐,截教和殷商綁定,一條繩上的螞蚱,且多有門人弟子在朝中當職,比如那位騎著墨麒麟的聞太師。

聞太師,聞仲,三朝元老,託孤大臣,截教三代弟子,拜師金鰲島金靈聖母,為人忠義,道友遍布五湖四海。

他對殷商的忠心不必多言,哪怕是紂王這樣的昏君也不離不棄,多少有點助紂為虐。

紂王對聞仲亦恭敬有加,任憑打罵不敢大聲bb,足見聞仲的個人能力和人格魅力,是除了妲己之外,唯一一個能讓紂王乖乖聽話的狠人。

「孤的太師何在?」

……

「孤的太師何在?」

紂王一改往常日上三竿,熬夜看書完畢,親自送薑王後返回中宮寢宮,而後在龍德殿趕早朝,開口就要見他的太師。

「稟報陛下,北海七十二路諸侯袁福通等人犯上叛國,太師奉敕征北,此去已有數個年頭了。」一老臣出列回道。

「又征北,北惹著你們了嗎?」

陸北暗道晦氣,沒好氣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xN

「問你話呢!」

陸北揚起鼻孔,對準了下方的老臣。

這糟老頭子,和他在三清峰遇見的莫不修一個模樣,活該看他的鼻孔。

「臣,臣亞相比乾。」比乾無奈回道。

我是你叔!

自打太師聞仲北伐,紂王就疏於朝政,半年前威逼利誘,納了蘇護的女兒蘇妲己,沉迷美色,連上朝都懶得應付,著實愁煞了他這個託孤老臣。

「原來是二叔呀,不早說,昨天孤失足落水,腦子進水竟連二叔的音容笑貌都不記得了。」

一聽老東西大有來頭,陸北撇撇嘴,懶得再看那張麵孔,清清嗓子道:「來人,賜座,二叔年紀大了,萬一失足撞死在大殿上,孤有嘴說不清,以後真成昏君了。」

「……」xN

群臣愕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陛下今天又整什麼麼蛾子。

座椅搬上,比乾渾身發抖坐下,氣得,聽紂王話裡的意思,嫌他礙事,巴不得他一頭撞死在龍德殿。

「太師北伐,戰事如何?」

「戰事焦灼,一時無法凱旋。」比乾還在氣頭上,首相商容出列。

「你又是誰?」

「老臣商容。」

「不錯,麵相不俗,是位大賢,來人,賜座。」

在陸北眼裡,商容和師祖牧離塵一個模子,師祖待他極好,是天劍宗裡少有關愛他的長輩,愛屋及烏,對商容格外客氣。

商容得了座椅,感恩不表,恭敬道:「陛下無需心憂,以太師之能,料來三五個月便可班師回朝。」

那可不好說!

陸北撓了撓下巴,聞仲北伐多年,具體幾年他不記得了,隻知道期間有姬昌被囚禁七年之苦,現在姬昌還沒關著,返回西岐又能活上幾個年頭,等他兩腿一蹬,姬發繼位的時候,聞仲才平定北地七十二路諸侯姍姍來遲。

換言之,聞仲至少還要在北海那邊待上十年,等他凱旋,黃花菜都涼了。

不行,他等不了十年八年,恨不得明天就要見到聞仲,皺眉道:「傳旨,孤要禦駕親征,去北地和太師會師。」

「陛下萬萬不可!」

「還請陛下收回成命,萬金之軀……」

「太師文成武德,區區七十二路反王……」

大殿亂作一團,比乾商容舍了座椅,群臣跪拜大殿,讓紂王收回成命,更有甚者嚎嚎大哭,演得就跟真的一樣。

知道的,他在哭求大王收回成命,不知道的,還以為紂王昨天落水溺斃,他在大殿前哭屍呢。

放眼大殿,能和林不偃媲美忠心的,大抵隻有他身邊的斬樂賢了。

好傢夥,果然有你!

陸北眸中精光閃爍,指著斬樂賢那張老臉:「殿下何人,為何哭喊這般失態?」

尤渾一看自己的哭姿入了天眼,心下竊喜,哭聲更大三分:「臣尤渾,還望陛下收回成命,正所謂……」

「哭得這麼大聲,還這麼醜,來人,拖下去砍了。」

「啊?!

尤渾直接傻眼,萬萬沒想到,拍馬屁能拍到腦門搬家。

眼瞅著殿外士卒上前,群臣急忙相勸,哪怕是比乾、商容、楊任這些不喜尤渾的忠臣,也紛紛勸諫。

隨意濫殺朝中大臣,禮樂崩壞,他們不能置之不理。

「聒噪!」

陸北抬手一拍,發現麵前沒有龍桌,撇撇嘴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拖下去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陛下,臣冤枉啊!」

尤渾嚎嚎大哭,這次哭得是真傷心,淚水止不住流下,純感情,沒有半點演技。

隻是杖責二十,沒有直接砍頭,禮樂倒也不算崩壞。

一時間,楊任閉目不語,比乾、商容眼觀鼻鼻觀心,乖巧坐在椅子上,隻當無事發生。

「等等!」

陸北抬手喊停,尤渾見狀,掙脫兩位士卒,哭著爬上殿前:「多謝陛下開恩,臣日當殞身報國,不負陛下恩情。」

「孤聽說,你有一個女兒,生得貌美如花,是真是假?」

「……」xN

一眾大臣暗自搖頭,昏君之症愈發強烈,先是冀州侯蘇護的女兒,現在又輪到了尤渾的女兒。

人蘇護怎麼著還是個諸侯,尤渾算個什麼東西,他女兒有資格進入後宮嗎?

話說回來,沒聽說尤渾生有女兒啊!

「廢物,連個女兒都沒有,孤要你何用。」

陸北口吐金句,穩穩立住了昏君人設,大罵尤渾無女不忠,不懂得為君王排憂解難,看著就煩人,趕緊拖下去杖責。

「再來人,將那邊的費仲一併拖下去,雙雙杖責二十。」

「陛下,臣什麼都沒有說呀!」

費仲都快冤死了,吃一塹長一智,他吸取昨天的教訓,今天上朝一言不發,除了跟著大夥一起哭,可謂低調到了極點,這都要被打,他實在想不通。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孤打你二十杖怎麼了?」

陸北冷哼一聲,扭頭看向商容:「你來說,孤打他要理由嗎?」

「陛下言之有理。」

因為費仲、尤渾,商容的節操肉眼可見地低於水平線。

「拖下去,礙眼,要哭到殿外去哭。」

陸北讓士卒直接將二人架走,聽得殿外劈裡啪啦的聲音,舒爽道:「孤昨日聽聞王後教導,為君之道親賢臣遠小人,隻覺大有道理,爾等覺得呢?」

「王後賢明。」xN

「王後自然是賢明的,可惜孤昨日落水,腦瓜子現在還嗡嗡的,記不得朝中有哪些奸佞了。」

陸北瞄了眼比乾:「王叔,你來說說看,朝中除了費仲、尤渾,還有哪些奸佞小人。」

「陛下,臣不敢妄自斷定。」

比乾搖頭,誰忠誰奸,誰好誰壞,理應由陛下斷決,他不可逾越君臣之禮。

「王叔再想想,你敢說,孤就敢打他們二十杖,大好的機會,今日錯過了,以後就沒了。」

「啊這……」

比乾頗有意動,他的確知道那麼幾個,可是……

合適嗎?

一旁,商容遞了個眼色,近兩年朝中佞臣數量大增,報上兩個名字也好打壓他們的囂張氣焰。

比乾:不合規矩呀!

商容:費仲、尤渾被打的時候,已經沒有規矩了。

比乾:也對。

他躬身行禮,報上了兩個名字,還是父子同朝為官的那種。

飛廉。

惡來。

兩個文臣哭嚎著上前,痛斥比乾欺君,他們是大大的忠臣,對紂王中興耿耿絕無二心。

忠臣和佞臣不矛盾,奸邪諂媚不影響他們的忠心,更不影響他們撈錢和敗壞朝綱。

陸北覺得兩個名字耳熟,沒被紂王迫害過,隻能是大奸之輩,當即命人拖出殿外杖責二十。

順便說一句,正史中的惡來為商朝猛將,不是文臣,其人力大無窮,可生裂兕虎、指畫殺人,丞相讚典韋為古之惡來,指的就是這位猛將兄。

再補充一句,惡來姓嬴,後世子孫裡有一個叫嬴政的,在皇帝圈裡有一腚地位。

薑子牙殺惡來,惡來的子孫滅了周朝,再次印證了那句話,古時候的上流圈子真的很小。

言歸正傳,陸北杖責四個佞臣,順便穩固千古昏君的頭把交椅,繼續道:「北伐之事,孤可以不禦駕親征,依爾等便是,但朝中無太師坐鎮,似費仲、尤渾這般的佞臣必然興風作浪,連帶著孤的美名都成了惡名,眾愛卿說說看,舉薦幾位能征善戰的將軍。」

「青龍關總兵張桂芳文武兼備,忠心耿耿,可前往北地相助太師。」

「界牌關守將黃滾世代忠良……」

「等會兒,黃飛虎是哪一個?」

陸北抬手打斷,見一武將出列,暗道大表哥位極人臣,一定是靠裙帶關係。

還真是,他妹妹是西宮貴妃。

黃飛虎是鎮國武成王,就武將而言,他已經達到了人生巔峰,對朝中將領和鎮守邊關的總兵熟稔於心,在陸北的要求下,將姓名挨個報了過去。

「等會兒,剛剛那個,再說一遍。」

「三山關總兵,孔宣。」

「就他了!」

陸北大手一拍,直接敲定了人物:「擬旨,傳孤之命,封孔宣為……你們看著封,即可前往北地在太師麾下聽令,限期三月,平定北地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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