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章 先生大才,學生受教了(2 / 2)

「你有多少把握?」

「我猜的。」

陸北如實說道:「好比棄離經,他有大天尊肉身,再加上部分天書,完全可以保持自身獨立,如那雲作雨一般,立身黃泉,不管外界風風雨雨。」

「然後呢,一點點被大天尊算計,最後蠶食殆儘?」

「……」銬

見陸北不說話,太傅笑了笑:「你看,一旦大天尊歸來,所有和他有關的人都要死,你不用反駁,畢竟你和太素都容不下對方,更何況大天尊,他才是真正的天無二日。」

「先生大才,學生受教了。」

陸北點頭稱是,他身在局中,看不清太多東西,聽太傅這麼一分析,發現自己真的死定了。

「是不是覺得自己真的死定了?」

「……」

不是吧,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不難猜,你心裡想些什麼,豈能瞞得過我。」銬

太傅先生壓下壞學生違反課堂紀律的爪子,循循善誘道:「既然前後都是死,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記得你我初見時,我當時要殺你,你是怎麼做的嗎?」

「當時啊……」

陸北抬手摸了摸下巴:「當時我就在想,這老娘們眉目可憎,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便目中無人,端得讓人惡心。有朝一日陸某翻身做主,定要將她壓在胯下狠狠羞辱,鎖在地宮之中,還要讓她給陸某生孩子,讓她一輩子都活在屈辱之中。」

太傅:(??????)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說笑而已,我沒那麼下作,隻想著殺人者人恒殺之,你想殺我,那我就殺了你!」

「是了,你當時的確是這麼做的。」太傅沒好氣道。銬

要不是陰差陽錯出現意外,她一個不留神和陸北有了雙修之禮,後者覺得憑藉這層關係可以控製她,那時十有八九小命不保。

「別生氣了,後來不是你一直在羞辱我嘛,好幾次我都是扶著牆走的。」陸北嬉皮笑臉,探頭和太傅貼貼,學生誠心求教,讓先生繼續往下說。

「說完了。」

「這麼快?!」

陸北驚訝道:「先生的意思是,左右都是死,不如拉個墊背的,把算計我的人統統殺了?」

「這一步,棄離經已經在做了。」

太傅搖了搖頭,抬手點在陸北胸口,指尖滑落至心脈位置:「前人為你鋪好了一條死路,設局讓你一步步前行,他們掌控了一切,卻掌控不了你的意誌。」銬

「反其道而行之?!」

陸北自問自答:「不行啊,我不清楚他們在想些什麼,萬一反其道而行之也是他們的算計,豈不剛好成全了他們?」

太傅微微一笑:「知道我最怕你什麼?」

陸北沒說話,扣住太傅的手緩緩壓下,後者輕啐一聲:「正經點,說正事呢!」

「對呀,是在說正事,你最怕的就是我不正經。」

「不,我最怕的,是猜不到你下一步會做些什麼。」

太傅看向陸北:「你困於算計之中,瞻前顧後,失了往日進取的銳氣,成為一世無敵之後便立身維穩,再沒了之前的拚勁。」銬

「……」

「以前的你,二話不說捋起袖子就上,現在呢,你忍棄離經多少回了。」

「不一樣的……」

陸北苦笑,以前乾架有經驗,不管來多少,來的是不是人,他都不挑。

現在沒了麵板,自然要分析利害關係,不能像以前那樣莽撞了。

「所以啊,你現在可以被控製,隻要準備充分,他們便可一步步牽著你往前走。」

太傅抱住陸北,趴在他耳邊道:「你沒有破局的本事,那就去把棋局打亂,攪得天翻地覆,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奪回主動權呢!」銬

一言驚醒夢中人,陸北詫異看向太傅:「先生的意思,學生不該動腦子?」

說完連連搖頭,有麵板的時候用不上腦子,沒麵板了又不讓用腦子,那他的腦子不是白長了嗎!

「你要是有腦子,我肯定不會喜歡上你。」

「要不,今晚就上?」

「……」

太傅啞然,不愧是他,總有一些奇思妙想,既如此,為什麼不去霍霍更多人呢?

總結下來四個字——狐作非為。銬

太傅讓陸北回歸最初,當年在武周怎麼不做人,接下來繼續怎麼不做人,他沒得選,亂起來才能求得一線生機。

求不成也無妨,拚了,努力過,大家同歸於儘不留遺憾。

陸北表示受教了,太傅的路子不一定對,但肯定比他原地躊躇不前更好。

想到這,壞學生抬手去解先生的褲腰帶,欲傾儘億萬家財報答先生的大恩大德。

太傅心尖一顫,有感二人的關係會在今夜更進一步,她緩緩閉上眼睛,有些期待,又怕傳出去惹來一眾姐妹不喜。

吃獨食可是大忌,尤其今天這個節骨眼,萬一被打上不團結的標簽,可不是幾杯茶幾聲姐姐就能糊弄過去的。

「先生,今晚敷幾張麵膜?」銬

「……」

果然,這傢夥還是這麼討厭。

太傅冷眼睜開,雙頰紅雲儘態極妍,她雙手一推將陸北壓倒在坐榻,封劍入鞘,世外桃源蜂蝶尋蜜。

寒光照徹冷雲間,冰宮折影雪留痕。

莫怪南園飛花亂,孤山從此伴君晨。

————

忽略過程,隻看結果,一世無敵當真不敗。銬

陸北探頭,見太傅收起一團揉皺的白巾,暗道不愧是他,畫技精湛,雪中梅花都畫得這般栩栩如生。

他攬住香肩,望著太傅眉宇之間的婦人媚態,意氣風發,幾句豪言壯語湧上心頭,話到嘴邊立馬變了味:「先生,學生說什麼來著,事不可為,你看你,非不聽,非要逞強,死去活來又兜不住,搞得大家麵上都沒光。」

太傅白了他一眼,抬手朝屋外一指,東西她已經用過了,隻能說技術沒白練,現在她已經好了,出去繼續練技術吧。

陸北怎麼可能離去,這時候走和畜生有什麼分別,懷抱美人說著甜言蜜語,想儘一切辦法哄她開心。

太傅微眯雙目,姑且有那麼一點開心,責怪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不去找她們解釋,偏偏在我屋中不出,以後讓我怎麼自處?」

陸北嘿嘿一笑:「沒辦法,誰讓你是太傅先生呢,這裡就你身份最高,你受點委屈,待為夫渡過難關,以後偷偷給你加餐。」

還真是,棄離經沒有去天宮,兩位宮主未至的情況下,白錦、佘儇等論輩分都要喚太傅一聲前輩,尤其是朱齊瀾和趙施然,她倆還是太傅帶出來的學生。銬

朱修石倒是同輩,沒有陸北搗亂,她和太傅、狐二可算武周渡劫期好姐妹……

等會兒,朱修石為什麼會在這裡?

陸北腦袋一歪,豈有此理,姓棄的亂點鴛鴦譜,這可是他稱胸道弟好哥們,以後大家還見不見麵了,雙修時多尷尬啊!

太傅兀自冷笑,她倒是不介意幫陸北一個忙,反正事到如今,她在一眾小輩麵前早就沒了威嚴,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多勞多得才是正理。

但陸家實在不算寬敞,容不下更多閒雜人等了。

她抬手擒住要害:「你實話告訴我,和你有過瓜葛的女子是不是都在這了?」

「……」銬

「哼,滿口謊話!」

不是吧姐姐,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陸北一臉委屈,探頭求安慰被無情拍開,他沒說什麼,太傅又開口了:「是了,你是妖皇,兩代妖皇,後宮佳麗三千,不知有多少妖女翹首以盼,等著她們的陛下臨幸呢!」

「什麼味,酸溜溜的,怕不是都飄到萬妖國了。」

陸北持續欠揍中,口花花了一句,如實相告:「別說這種傻話,你不信我,起碼要相信棄離經,他沒把三千佳麗招過來,說明我在萬妖國潔身自好,不是那種四處留情的色鬼。」

陸北很有底氣,把『忄』換成『米』也無妨,他沒來亂來,無愧於心。

「太闇陛下敢在妖後麵前這麼說嗎?」銬

太傅氣笑,什麼叫不信他也要信棄離經,聽聽這是人話嗎!

「啊這……」

陸北眨眨眼,今晚的太傅火藥味好衝,明明身子都給了他,還是不依不饒,抓住把柄窮追猛打。

都怪棄離經,人厭狗憎的混帳玩意,這個大缺大德遲早要報復回去。

陸北想了想,算棄離經命好,單身沒有留下一個千百歲的劍道少女嗎,否則這個老嶽父他認定了。

「說吧,萬妖國還有多少個,再給你一隻手,能數得過來嗎?」

不好說!銬

陸北皺眉,首先,小黃魚肯定有一席之地,其次凰……

他是說身具鳳凰血脈的蠱宓,土鳥坐騎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章都蓋過了,沒理由騎到現在說扔就扔。

再有兩個狐狸精侍女,體貼入微,深得帝王心,讓乾什麼就乾什麼,他日必成大器,豈能說不要就不要。

還有那個叫蜃羅的蜃龍,現掛名為妃,一手化虛為實的神通爐火純青,他或許用不上,但扔了未免可惜,留下來養眼挺好。

「到底有幾個,你說話呀!」

「別急,還在數。」

「……」銬

太傅因愛失智,冰山人設難以維持,抬手點在陸北胸口,擺出師者威嚴,惱怒道:「你以後最好老實點,否則的話,我該去找狐二談談心了。」

「不,你不會的。」陸北搖頭,他相信太傅不是那種人。

「對你,我或許不會,但對狐二就不好說了。」

太傅挑起學生的下巴:「她對我不甚友好,仗著輩分高,逮著機會便頤指氣使,我看在你的麵子上不與她計較。可你也知道,狐家的狗東西一個個都得理不饒人,我越是退讓,她越是囂張,長此以往下去,該如何是好呢?」

好傢夥,這是修仙正劇,你演哪門子的婆媳關係!

陸北萬萬沒想到,他都一世無敵了,居然會受製於婆媳不和。

「嘿嘿,清兒,你知書達理,和一個老妖婆計較什麼,平白掉了身價。」銬

陸北堆起諂媚的笑臉:「要不這樣好了,以後你在她那受的委屈,翻十倍,不,百倍報復到我身上,我不怕的,就喜歡你欺負我。」

呸,你下賤!

太傅嘆了口氣,悶悶不樂道:「可我不喜歡臭狐狸那副趾高氣揚的派頭,既然你就是太素,順水推舟讓她當我妹妹不行嗎?」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陸北斬釘截鐵,指著自己的眼睛:「看到了沒,大孝子,別的事我都可以依你,這一件萬萬不可。」

見陸北態度堅持,沒有絲毫餘地,太傅隻得答應下來,但她有一個要求,以前鬥太狠,狐二放過誰也不會放過她,以後鬨了矛盾,陸北必須無條件站在她這邊。

「行行行,都依你。」銬

陸北連連點頭,抱住美人,夜深了,該歇息了。

「你,你別亂動……」

「小別勝新婚,咱倆有一盞茶沒啵嘴了,我哪能靜得下來。」

「……」

你哪來這麼多混帳話?

————

次日,陸北整理衣衫走出靜室,驚上宮和昨晚一樣,大門緊閉,連個準備早餐,犒勞他一夜辛勤耕耘的翅膀都沒有。銬

唯獨空氣中的寒意更盛,大白天的,居然比晚上還冷,門口都結霜了。

陸北吸取之前的教訓,揮手將驚上宮捲走,而後用蘋果騙來五隻小狐狸,一步踏出,抵達改頭換麵的天宮。

驚世一戰過後,應龍給陸北留下了一片殘敗不堪的玄尊天宮,他懶得修葺,加之此地被陸南做了標記,索性封印起來,直接扔到了西方教。

對付魔,還得看二五仔的佛門神通。

如此一來,陸北手中隻剩下姬皇的玉皇天宮,他的三足金烏回到過去,姬皇的玉皇分身實打實去了未來。

玉皇天宮無主,陸北近水樓台先得月,搶奪了此地的歸屬權。

眼下玉皇天宮由韓宿雁、謝雲靈管理,按任人唯親避賢的道理,安排兩個自己人肯定比陌生的路人更值得信任。銬

見陸北到來,兩位宮主上前行禮,為表示信任,陸北將玄尊神道目錄交由二人執掌,並將她們的名諱劃去,還予自由之身。

兩位宮主投桃報李,當晚就找了陸北元神雙修,沒別的意思,投其所好,順便建立信任的基礎。

交易嘛,陸北太懂這個了,經常交著交著,易字就沒了。

陸北將驚上宮放下,一指點在眉心,抽取先天一炁和元始上炁,兩道靈炁糾纏,顯化陰陽遊魚之色。

他將陰陽圖投擲而出,落於驚上宮門前,化作白黑兩色靈泉。

忙完了這些,他一腳踹開屠淵的靜室大門,提著後衣領將狗腿帶了出來。

「豈有此理,你在這湊什麼熱鬨!」銬

陸北怒氣衝衝,苦惱屠淵禦姐形態太符合他的審美,讓其變成一米二,衣領提起來更加順手了。

屠淵眼巴巴看著天宮消失在眼前,靈炁沒了,長生也沒了,隻因她沒有偷睡上睡,悶悶不樂之下,發現陸北身側多了個靚麗身影。

身材高挑,前凸後翹,一張妖冶的臉蛋頗有女主人之姿。

她眨眨眼睛,奶聲奶氣湊上前,攀談兩句,得知是個坐騎,立馬翻臉不認人。

什麼玩意,原來是個被騎的貨色,地位還不如狗呢,浪費她半天表情。

同樣是工具,屠淵立馬找到了優越感。

嘭!銬

陸北一拳捶下,深感丟人現眼,要不是這條狗尚且忠心,他早把狗腿打斷了。

「吾主,咱們去哪?」

屠淵好奇發問,狗仗人勢,隻覺天下大可去得。

「黃泉界,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落在那了。」

陸北眸中跳動金光,狐作非為是吧,說來慚愧,他演昏君超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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