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感嘆連連,側麵有一隊劍修超車而來,他禮讓行人,沒有飈鬥氣劍。
沒承想,難得大發一次慈悲,幾個劍修越過他的時候,居然橫眉冷眼遞上了不屑一顧的表情,仿佛在說,這麼慢還好意思走快車道,簡直給劍修臉上抹黑。
陸北大怒,金翅大鵬神速無雙,哪能受這種委屈,當即法力注入長老鐵劍,嘣一聲······
鐵劍原地炸了。
前方嬉笑聲傳來,陸北臉色黑成鍋底,五指揚起就是一拳。
轟!!!
天翻地覆,十餘道劍光打著晃朝下方墜落。「幼稚。」
凰霄倚靠飛梭一側,見此情況閉上眼睛,二代妖皇全無強者的自覺,居然和一群小輩來真的。
怪愁鳥的,不知哪天才能長大。「這不叫幼稚,這叫睚眥必報。」
薑素心連連搖頭,忍不住道:「敢問主母,陸宗主真的修習了不朽劍道,而不是初代妖皇的傳承嗎?
什麼主母,主人的
嶽母嗎?
凰霄滿腹牢騷,她看薑素心這人不錯,除了某些個人愛好,其餘可圈可點,淡淡道:「他和初代妖皇並無瓜葛,隻不過,他在人間除了不朽劍主,還有另一層身份,和萬妖國有些關聯。」
「哦,還望主母指教一二。」
「他是妖皇,初代妖皇之後的第二代妖皇,你給他當狗不丟人。」
「······「x3
薑素心愣住了,薛央、仇元一臉懵逼看了過來。
人族劍修和萬妖國之主,身份過於懸殊,這道題他們解不開,懷疑命題老師寫錯了。
凰霄沒解釋什麼,眸中重瞳一閃而過,在薑素心三人眼中刻下鳳凰展翼的恢弘虛影,隻是一霎,便讓三人冷汗津津。
事實勝於雄辯,一帝族長親口所言,豈能有假。
樹林空地,十餘個劍修鼻青臉腫,有男有女,乖巧跪成一排。
陸北單手負後,站在劍修們麵前,歉意道:「諸位前輩,實在是抱歉,小弟剛到黃泉界,因為兩界法則不同,導致了我的拳頭和你們的臉發生了強烈的吸引力,這裡給大夥認個錯,希望諸位原諒則個。」
「前輩說笑了,是吾等以貌取人,剛剛冒犯了前輩。」嘭!
但聽一聲爆響,說話的劍修打著旋當空落下,以頭搶地摔了個倒栽蔥,隻留兩隻腳在外隨風而舞。「你還舞!」
陸北補上一拳,轟一聲塵土飛揚,嚇得一眾劍修心驚膽戰。
「以貌取人,嗬嗬,話都不會說,分明是你自己眼瞎!
陸北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抬腳狠狠碾了幾下,而後重拾雲淡風輕,歉意道:「劍修嘛,脾氣暴躁,小弟身懷不屈正氣,最見不得信口雌黃之輩,還望各位不要誤會。」
「應該的,是他眼瞎。」
「一人做事一人當,望前輩秉公持正,莫要殃及了池魚。」
「誰說不是呢!」
鐵劍國的劍修過於從心,也可能是陸北威懾力太大,他們挨了一頓揍,自認倒黴,隻求陸北行行好,莫要再得理不饒人。
陸北找回了武周時期的快樂,一番緬懷狠狠過了把癮,他倒沒有為難這些人,帶上剛剛的瞎眼傷員,自行離去便是。
劍修們鬆了口氣,天空有危險,飆劍需謹慎,好在前輩心胸寬廣,不然今天生死難料。
「這位前輩,晚輩見你劍道通神,心下頗為向往,不知前輩可否留下名諱,晚輩想上門拜師學藝。」一劍修眼巴巴說道。
機緣觸手可得,他想求一下。
陸北搖搖頭,試探性道:「我在人間修行的時候,拜入天劍宗門下,爾等可知此劍修山門?」
搖頭.JPG
不會吧,鐵劍國的帶頭大哥就是天劍宗第一代宗主棄離經,你們居然不知道?
陸北心下疑惑,未曾多言,表示和幾人無緣,讓他們趕緊走,不然一拳砍過去,非死即傷。
劍修們嚇得狼狽而逃,一個小插曲,陸北不曾放在心上,從倉庫中取出壓箱底的素塵劍,禦劍乘風而舞。
速度更慢了。
素塵劍是莫不修的隨身佩劍,按九劍之一的大勢天一比一打造而成,除了顏色,其餘一模一樣。
素塵劍在人間的時候已經跟不上莫不修的境界,現在更加跟不上陸北的境界,故而禦劍小心翼翼,生怕一個用力過猛,長老佩劍的悲劇重新上演。
忽而,一道意誌橫掃而下,無視飛梭中的凰霄、薑素心,精準落在了陸北身上。
咦,高手!
這抹意誌強橫非凡,足以媲美應龍的第二世身玄尊,陸北停下慢悠悠的禦劍,傳音飛梭裡的
人和鳥不要礙事。
他拳頭發癢,想找個高手過過癮。
劍光虛影破空而來,一瞬踏破萬裡之遙,劍斬重重空間,降臨在陸北身前。
男子體魄雄渾,身軀凜凜,兩肩寬厚似有擔山之力,一襲黑衣穿戴在身,麵上纏著遊蛇一般旋轉的彎曲劍刃,吱喳摩擦形似頭盔,使人無法看穿真容。
衝霄劍意拔地而起,如天柱一般深不可測。
「劍意尚可,比丁某隻差三分火候,想來閣下絕非無名之輩,速速報上名來。」陸北雙目微眯,已經猜出了來者的身份。
棄離經!
準確點,鐵劍道主,棄離經的一道分身。
莫名其妙撞到了鐵劍道主,看樣子,對方還專程為他而來,陸北參照黃泉界法則,大抵明悟了緣由。
道主為一國之神,手握黃泉法則,神威莫測,於一國之中,他們就是高高在上的天道。
在陸北說出'天劍宗'三個字的時候,棄離經的一道分身便有所感悟,順著關鍵字找上門來,才有了眼下這一出。
至於蒙頭蓋麵,不願以真容相示,道理簡單,隻是分身,並非棄離經本尊,自知不敵,故而掩蓋容貌,以便戰敗時有回轉的餘地。
看不出來,棄哥你還是個體麵人!
陸北暗自嘲諷,這個一世無敵過於要臉了,挺好的,換成不要臉的太素才是***煩。
「籍籍無名之人,說了你也不知,吾觀閣下劍意不俗,一時技癢想要討教三五百招,還望閣下莫要推辭。」男子鏘鏘開口,似是長劍摩擦發出的聲音。
陸北眉頭一皺,三五百招這麼多,棄離經的分身太謙虛了,一點一世無敵的傲氣都沒有。
不像是天劍峰上的樂子人啊!
陸北記得棄離經殘留的元神意誌,喜歡看熱鬨、愛惜羽毛、會裝,還有點不要臉,除了樂子人屬性明顯,還是個頂級腹黑動不動就挖坑管殺不管埋。
見陸北皺眉不說話,劍刃纏繞腦門的男子,也就是劍人抬手一握,黑色鐵劍凝聚而成,寒鋒一凜,劍鳴之聲驚動九天。
「也好,閒著也是閒著,陪你耍耍。」
陸北雙目微眯,無邊劍勢透體而發,白色劍柱迎風見漲,滔天劍光似那瀚海沸騰,銳利之氣直貫而上。
粗大如山嶽一般的白色光柱隱有斬斷蒼天之能。
以前,陸北將這玩意稱之為劍道,現在嘛,說是天道更為合適。
「好劍意。」
劍人嘖嘖稱奇,兩道淩厲劍光射出,持劍殺至陸北身前。
狂暴的劍意威壓,澎湃的劍光洗禮,對他而言形同虛設。
鏘___
陸北並指成劍迎擊,劍指碰觸黑色鐵劍,激盪火花閃爍明滅刺目的劍意襲上心頭,令他的麵頰隱隱作痛,似有一股元神被割裂的痛感。
好在皮厚,擋得住。
他心下動容,對慘死的應哥說了聲謝謝,若無太素無極天反覆錘鏈,不朽劍體無法在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精鐵交鳴之聲激盪,劍氣波紋層層疊疊,澎湃氣浪撼動山河,掃滅虛空,殺敗風雲變色。
飛梭遠走,薛央和仇元望著天人之戰,眼中滿是駭然,以他們的境界和悟性,難以在此戰中有所收獲,隻能感應到恐怖異象連連,身處其中,隨時隨地都會斷送性命。
凰霄和薑素心不然,尤其是後者,他所學頗多,其中亦有劍道一途,見此驚世大戰,當即如癡如醉。
轟!!!
劍人周身劍光暴漲,久戰無法拿下陸北,以快打快,黑色鐵劍翻騰山海,撕裂天地,轉瞬便有五百招攻勢落下。
麵對火力全開的劍網,陸北仗著皮厚從容應對,見對方以快打快,便跟著加快節奏,比劍的同時,以幾千年才出一個的悟性瘋狂白嫖。
銳利的劍,銳利的眼,兩道意誌席捲而上,引動漫漫黑雲,雷光翻騰,轟鳴黃泉天公之怒。
唰!唰!唰!
黑色劍光橫斬,白色劍光呼嘯,瞬息將遮天雷幕掃滅,一道道割痕縱橫蔓延,撕裂雷霆萬鈞就此退場。
劍人持劍退後,望了望手中黑劍,又看了看對麵陸北,一時沉默無言。
「怎麼,心虛了?」
陸北嘴角勾笑,爽朗道:「以你的本事不該僅僅如此,別試探了,全力攻過來,你的不朽命盤呢!」
劍人身軀一滯,喃喃道:「你竟然連不朽命盤都知道,這般命數,當真,當真······」
「廢話真多,我要上了。」
陸北低喝一聲,周身氣焰飆漲,併攏劍指直刺而下,狂暴力道硬生生轟碎劍人護體劍光,進發的餘波散開,地火水風湧入虛空翻滾無序。
劍人身軀一顫,身後浮現浩大劍輪,不朽九劍歸一,無窮無儘的威能訴說著古老神韻。
「果然是你!」
陸北眼中寒光一閃,周身氣勢騰騰而起,五指揚起,同樣是一道不朽命盤。
此物,承載天道,是最初的天書。
無堅不摧的劍光貫穿而來,剎那衝破虛空,徑直點在陸北眉心位置,他緩緩側身,於最後一刻避開鋒芒。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拿劍裝模作樣,不如看我,這才是不朽命盤的正確用法。」
陸北一步踏出,金光縱地而行,瞬移般來到劍人身前,劍指收攏,換作拳印橫壓而下。
遮天蔽日的拳印一瞬爆發,煌煌威勢籠罩半邊天宇,恐怖的力道自九天傾瀉而下,轟碎劍人麵上纏繞的劍刃,硬生生將其打入虛空之中。
黃泉界法則完善,若非天地無法承受之重,絕無虛空顯形的可能。
洪流滾滾,劍人沐浴白光倒退,一抹殷紅鮮血揚空,看得陸北心潮澎湃。
打不了棄離經,還打不了你一個分身?鐵劍道主是吧,今天打的就是你!
金光殺入虛空,陸北追著劍人又是一拳,拳印正中麵門,將一張英武不凡的麵孔打得五彩開花,更有兩顆俏皮的門牙紛飛,一左一右墜向黑暗深淵。
劍人五官開花,腦瓜子嗡嗡的,隻覺眉骨都裂開了,他身形一閃,變作金光朝著虛空儘頭遁逃。
陸北輕咦一聲,不愧是一道之主,竟有如此不凡的速度。
但也不過如此,比他差遠了。
兩道金光一前一後,一個追,一個逃追上就變照片。劍人神速不俗,奈何陸北實在太快,無視重重掃落的劍輪,幾個呼吸的工夫便趕了上去。
劍人一看無法善了,五指揚起不朽命盤,一分為九,化作白璧無瑕的九柄大劍。
大勢天、大威天、大孤天、大寂天、大肅天、大德天、大畏天、大靜天、大嚴天。
九柄大劍的造型,赫然正是天劍宗代代相傳的不朽九劍。
「哼,小道爾!」
陸北眸中凶光暴漲,憶起曾經駕馭九劍不敵棄離經元神意誌的一幕,五指揚起,祭起最新習得的神通,猛然壓下狂暴拳印。
太虛法印!
陸北得'太虛無字心經',投入資質日夜苦修,得'天人合一'無上意境,失去麵板後,再看這門功法,重新悟得'太虛法印'。
此印萬物超脫,可容納天地萬物至理,化入最為精粹的道韻,可衍生諸多大神通。
陸北一天一個神通,去除威力一般的
雞肋,保留下了最強的三種。
第一條,以勢壓人!
狂暴拳印碾壓而下,粉碎九劍勢如破竹,僅是一個剎那,便將九劍擊潰成齏粉。
餘力透發而下,吹動劍人元神如墜冰窟,他雙眸閃過驚慌,咬咬牙,厲聲呼喊道:「徒兒手下留情,是為師,莫要再打了。
陸北臉色一變,猛地收回太虛法印,驟然的收力發力,讓他臉上青白交替。
片刻後直接搖了搖頭:「我不信,我師父一把年紀,胡子都垂到褲襠了,你這麼英俊,一定是在騙我。」
說完,大喝一聲看打,掄著拳頭衝了上去。
半晌後,莫不修鼻青臉腫立在山巔,仰頭望天一言不發。
陸北乖巧站在後麵,嬉皮笑臉道:「原來真是師父您老人家,早說啊,蒙著個臉,早說至於被徒兒打得徒兒都認不出來了嘛!」
莫不修:「......」
確實,怪他,當年就不該收下這個逆徒。
話說回來,當年是哪一年,怎麼感覺沒過多久?八千五百字,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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