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紅天,屍橫遍野。
黑紅陰雲淡而寡薄,腥風掃地而過,驚得老鴉盤旋,血氣瀰漫擴散。
血腥味逼近真實,那些或是無頭,或是腸穿肚爛的屍身,望之也和真的一般無二,陸北眸中跳動金光,在虛妄的景象後,看到了層層糾纏,揮之不去的森然魔氣。
好傢夥,魔修正統在大善了屬於是。
陸北懷疑自己來到了魔修老巢,眼前的癲嗔就是一位脫離封印的域外天魔,他不是亂說,癲嗔佛光遍體,難掩體內漆黑如墨,換成別的修士,早走火入魔八百回了。
能保持理智和清醒,要麼修習了魔功,要麼
佛法真的很厲害。
最大的可能,癲嗔被域外天魔寄宿,如仙府大陸的倒黴蛋,已經洗不白了。
「阿彌陀佛————」
癲嗔沒有偷襲,手握一串念珠,待陸北收回探索視線,這才緩緩出招:「陸宗主,小僧這招佛光大手印略有火候,還請賜教。
五指揚起,如蒲扇揮舞,大片大片的金光如瀑布俯衝深淵一般,高速席捲四麵八方。
金光炙熱,藏有佛法火焰,掌勢一出,風雲變色,硬生生刷去漫天血氣,壓下了大片蠢蠢欲動的魔氣。
「不差!」
陸北不躲不
避,單手負後立於原地。
在癲嗔的驚訝下,他一指點出白色蓮花,輕易化去了金光佛火。
「失敬失敬,原來陸宗主身具慧根,也有一顆佛心。」癲嗔收起笑容,雙手合十施了一禮。
「還行吧,大師繼續,本宗主劍體大成,你大可用力一點,我撐得住。」
陸北輕輕點頭臭不要臉道:「佛心應該是沒有的,身具慧根倒是不假,女施主們用了都說好。」
「陸宗主又在說笑。」
癲嗔笑嗬嗬不信,眸中跳動佛光,施展佛門天眼通,想看看這位頗有名氣的天劍宗宗主修為境界究竟如何。
天人合一之下,陸北的境界卡死在合體期,但這不是重點,癲嗔在陸北身上看到了五顏六色,粉色、桃紅格外顯眼。
沒說笑,天劍宗宗主拿慧根和女施主們打成了一片。
癲嗔麵有異色,不忍,恨其不爭,出言提
醒道:「陸宗主,色乃刮骨鋼刀,毀形滅性,及時放下方得大清淨。」
又是這一套!
陸北聽戒色都聽麻了,熟練反駁起來:「未曾拿起,何談放下,和尚你都沒拿過懼女色如畏虎狼,有什麼資格說本宗主的不是。」
「施主拿起之後,可曾放下?」
「如若放下,紅塵中多出幾個傷心斷腸人,本宗主與那禽獸何異!」陸北理直氣壯道。
」「
道不同,不相為謀。
癲嗔是懂佛法的,雙手拍開佛光如瀑如潮,口中高誦佛號。
「阿彌陀佛————」
音波回蕩之間,血色長空驟然一變,漆黑如墨,黑到萬千失真,癲嗔身後立起一道魔神般的巨大虛影。
大魔通體黝黑,頭生犄角,獠牙外翻,麵門中央,一道血紅豎目瞪圓,雄渾體魄凶戾,令人望之心悸。
在其周邊,魔氣繚繞揮之不去,如同滾滾焚燒的魔焰,一個個猙獰可怖的鬼影起伏,以怨毒的視線注視陸北。
「好佛法!」
陸北大喝一聲,五指揚起,隔空揮落一拳。
拳勢震空,轟隆一聲好似驚雷,炸開魔氣翻滾不休。
強風撲麵之下,壓滅大魔周身魔焰,驅散一個個鬼影無法成形。
沒有劍意,沒有神通法術,更沒有道韻,純粹以肉身轟出的一拳。
癲嗔眼底,首次出現了一抹凝重,甚至嗅到了一絲危機,他感覺,自己可能敵不過這位天才少年。
荒唐,他才成名多久。
癲嗔雙手合十,大魔揚起粗壯手臂,以魔身駕馭佛法,轟出一門神通一一降魔杵。
黑暗拳鋒纏繞不滅佛光,有降魔杵法器應運而生,化虛為實,隔空硬碰拳印。
平地炸開驚雷,無數魔嘯接連而起,癲嗔倒退三步,望著一臉淡然的陸北,眸中滿是不可思議。
他已經無限拔高了對天劍宗宗主的評價,可結果,還是低估了對方。
原來這就是天賦,有些人,真的隨便修修就能摸到一世無敵的門檻。
陸北麵上淡然,實則不屑,大善寺的情報能力也太拉了,竟然用魔軀和他硬碰硬,早八百年前的版本,不知道他陸宗主修習了「蝕日大魔佛說無量心經'嗎,居然還覺得自己勝算很大。
從癲嗔的言行舉止上,陸北看到了一股子濃鬱的裝逼味,什麼跑腿小僧,什麼隔壁大師,還有閣下若不嫌棄,扮豬吃虎就算了,最關鍵的情報能力漏洞百出。
陸北代入曾經,琢磨著便宜師父當年在大善寺鎩羽而歸,八成是第一戰的時候被癲嗔這樣扮豬吃虎的禿驢打蒙了。
一個小沙彌就這麼厲害,方丈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笑死,小沙彌是大善寺有數的高手。
癲嗔能糊弄莫不修,騙不過陸北,他跳地圖了,殺穿萬妖國,妖皇之位說坐就坐,妖後更是想睡就睡,隨後才來大善寺,方丈癲癡親至,今天也得乖乖把鎮魔碑交出來。
「癲嗔大師,你的佛法當真高明,本宗主曾讀過兩本經書,摸索了一些粗淺的佛門手段,承蒙不棄,今天獻醜了。」
陸北眸中跳動黑光咧嘴爽朗大笑:「桀桀桀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