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你怎麼在這?」孔慈麵露驚喜,好兄弟闊別多年,勾肩搭背無比熱情。
「閒著也是閒著,陪兩位族兄出來逛逛,不承想,一路向西,就到了孔雀城。」柳棩也很意外,好友巧遇,拉著孔慈讓他推薦本地特色。
孔慈愛莫能助,孔雀一族人丁凋零,數遍萬妖國也沒有比孔雀更小的部族,偌大的孔雀城多為雜毛小妖,全靠孔暨這個暴發戶撐起了一城興旺。
再有,孔暨急著傳宗接代,特色都被他養在外麵當小妾了。
三條蛇妖倍感失望,但來都來了,不願掃興離去,柳棩做東,邀孔慈去城中富貴酒樓痛飲一番。
孔慈急著去找不成器的犬父,哪有心思搭理蛇妖,況且他連柳棩叫什麼都不記得了,真不熟,這頓酒喝不喝都一樣。
怎奈氣氛到了這個份上,不想去也得去。
人情世故是這樣子的。
到了孔雀城,孔慈是當仁不讓的東道主,這頓酒於情於理都該他來請,領著仨蛇妖在街邊晃了兩圈,徑直走入一家酒樓。
觥籌交錯,幾杯酒下肚,大哥賢弟更加親切。
「孔兄,小弟在外奔波多年,最近才返回萬妖國,你這邊如何,評上妖王了嗎?」
「……」
「哈哈哈,看來孔兄已經胸有成竹,是小弟多嘴了。」
柳棩笑嗬嗬端起酒杯,勸道:「妖王的封號聽起來威風,實則可有可無,比如我這兩位族兄,他們都是妖王,大家平起平坐,誰也不比誰差。」
乍一聽,是在勸人,仔細一聽,分明是炫耀。
孔慈酸溜溜道:「我覺得也是,妖王而已,有沒有都一樣,咱們妖族,終究還要靠拳頭講話。」
「孔兄真要在意,也不是一點辦法沒有。」
「不用,等我熬死了爹,孔雀妖王的封號自然是我的。」
「……」x3
酒桌上陡然一靜,柳棩眼皮抽抽,半晌後讚道:「孔兄誌向遠大,吾等不及也。」
「不說這個,晦氣。」
孔慈擺擺手,壓低聲音道:「適才柳兄說了,你有辦法評上妖王,計將安出?」
「簡單,去萬妖國邊境,和人族接壤的那片區域,都能領個妖王封號。」
「是挺簡單,但……」
孔慈還以為是什麼高招,聞言失望搖頭,他倒是想出門遠遊,可這個家沒他不成。
孔暨對繁衍血脈頗為熱衷,在外養了許多妾室,孔慈完全可以想像,沒有他嚴加管教,孔暨隻會更加放肆,三天兩頭不沾家,娘親連個說話的鳥都找不到,遲早落個陰鬱成疾。
不妥,這妖王不做也罷!
「也對,孔兄是家中獨子,血脈天賦不凡,輕易不可前往人族邊境。」
說到這,柳棩大倒苦水,說著年輕時不懂事,信了族中長老的邪,傻夫夫奔赴邊疆,本以為是個肥差,結果差點一命嗚呼,死在了鳥不拉屎的十萬大山。
聽到倒黴事,孔慈立馬樂了,讓柳棩展開了細說。
沒別的意思,無法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快樂,是不圓滿的快樂。
柳棩直翻白眼,責罵了孔慈一聲,酒桌上氣氛到位,他自認倒黴,說起了如何遭遇強敵,如何逃得小命的過程。
「聽起來很凶險啊!」
「誰說不是呢,小弟我差點回不來了……」
兩個時辰後,一鳥三蛇勾肩搭背離開酒樓,柳棩表示興致未消,還想再來第二輪,這次他做東,邀請孔慈前往相柳王城。
那邊特色。
特色有多色,孔慈表示無所謂,隻想痛快喝上幾杯,去去身上的晦氣。
柳棩時運不濟,他又何嘗不是,出門撞邪,屁股上的鳥毛一根沒剩。
年輕不懂事,天真地以為屁股隻有一種疼法,後來才反應過來,是他誤會了大伯父。
作為一隻孔雀,五色尾羽被薅,是大仇,但看在大伯父辦事公道,沒放過家中犬父的份上,這個仇他就不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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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兄,什麼好事這麼開心,說出來大家一起笑笑唄。」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爹,那隻死鳥撞邪,前段時間被人收拾了一頓。」孔慈笑道。
「……」x3
三蛇眼中齊齊閃過精光,重要情報,孔暨一反常態的原因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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