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素心。」
薑離仰頭望向半空,不服輸的他緩緩飄身而起,立於虛空和薑素心一般高低。
昌文鴛急忙跟上,並排立在薑離身側。
與此同時,左子越對兩位無名氏同僚吩咐一聲,跟著和薑素心對峙起來。
薑素心孤身一人,左右兩邊連個可供使喚的狗腿都沒有,三對一的勝局瞬間鎖定,讓在場眾人直呼僥倖。
但很快,這些土生土長的昭秦修士便反應過來,彥王不打沒有把握的仗,這方大陣定有玄機。
「世兄,你果然來了。」薑素心緩緩開口,不急於開啟最後決戰。
「為兄此來,隻為敗你!」
薑離朗聲開口,試圖激起薑素心一生不弱於人的鬥誌。
「世兄才情在本王之上,世人少有知曉而已,你無需再爭。」
「不爭一爭,又怎能知道真假。」
薑離皺眉,一拳打在棉花上,就很難受,他定睛看向周邊,遲疑道:「欽天監的人馬在何處,你把他們都調走了?」
「一群不速之客現身京師,本領尚可,本王恐驚擾聖駕,將他們全部調去了京師,天子山留守者堪堪十餘人。」薑素心緩緩開口。
彥王親口所言,除了聖地的無名氏,以及目中無人的『天明子,,在場所有人都信了。
尤其是薑離,深信不疑。
說起他對薑素心的態度,隻能用複雜二字來形容。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薑素心在前麵放了個屁,薑離在後,惱怒這人一點素質都沒有,但他能罵,別人不行,並依舊堅持認為這個屁是香的。
順便,抓把風,品品氣中深意。
他神色一輕:「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是念著昭秦,若非你我各有其命,為兄真不願和你兵戎相見。」
「世兄此言當真?」薑素心笑著問道。
「」
假的,薑離做夢都想打敗薑素心。
一次也好。
薑素心不再調侃,臉色一正道:「今日之戰,本王可立下一道誓言,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生死隻在吾等之間。」
「本王也願立誓!」
薑離正色回應:「若有辱及父母妻兒者,本王便是追至天涯海角,也要讓其魂飛魄散。」
「有世兄之言,本王便放心了。」
薑素心揮手向前:「請!」
「請!」
二人話音落下,天地棋盤沉浮不明。
一方方小世界誕生,以陰陽遊魚為中心,按八卦之勢落位,皇室一方的大乘期為白子,彥王一方的兵馬為黑子。
黑子先手,彥王先攻。
第一手,他執子天元,讓了半子。
薑離環視周邊,雄城巍峨無際,坐北望南,總領東西。
氣勢恢宏的建築群中央,白石大道筆直鋪開,直抵城中之城。護城河水靈氣化液,白雲搭橋,富麗堂皇亦不失仙氣盎然。
昭秦京師,城中之城為皇城,雄城鏡中之月,是一個大陣具象的投影。…
薑離一眼認出此地,再看身邊昌文鴛和左子越,皺眉道:「薑素心,你不想活了,還是說,本王在你眼中就這般不堪?」
製定的計劃中,三人靠全部隊友賣命掩護,爭取三打一的勝局。
沒承想,他們還沒動手,薑素心主動把自己送到了麵前,這讓薑離如何能忍。
處處受製,每一步都有薑素心走在前麵,哪怕勝利唾手可得,仍舊令他一陣不爽。
這不是他想要的,贏了也高興不起來。
「世兄何
出此言,非要單槍匹馬和本王決鬥才滿意?」
薑素心一句話讓薑離破防,沒等後者漲紅臉嘴硬,繼續道:「此戰以吾等四人為主,旁人勝負並不重要,本王也沒打算讓他們決定昭秦的未
來。既如此,何必拖拖拉拉,而不是速戰速決呢?」
「那你之前」
「皇室無謀,礙手礙腳,隻願世兄快些抉擇,並無他意。」
「」
薑離眼皮一跳,熟悉的挫敗感再度襲上心頭,還沒開始打,道心就有些崩了。
「信王?」
昌文鴛開口,肅聲道:「言語之劍殺人無形,莫要多想。」
薑離微微搖頭,一瞬驅散雜念,他很有自知之明,嘴硬歸嘴硬,不行就是不行,全昭秦都知道他不如薑素心,他又不是活在夢裡的,自己豈會不知。
邀昌文鴛和左子越同行,就是自愧不如的最好證明。
「言之有理,何必拖拖拉拉!」
薑離眸光跳動,寶衣暈開紫氣霧霞,橫臂一起,萬千神光砸向薑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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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葬南山?」
陸北低頭看著群山連綿,眸中跳動金焰,鎖定熟悉的道觀,確認正是葬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