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極王沉默,他修仙多年,要不要臉無所謂,但埋汰自家晚輩的事兒,他還真做不出來。
他能說啥?
陸宗主說笑了,咱們古家的公主不收費,還貼錢?
多賤吶!
遙想去年,他們古家嘲笑玄隴、齊燕送女,全無皇室矜持和自尊,今年輪到自己送,跪著都找不到門路,別說有多後悔了。
要說還是武周眼尖,早早把公主送了出去。
想到這,元極王一陣心痛,看到朱家公主騎在陸北身上作威作福,比陸北騎在他們古家頭上拉屎拉尿還痛苦。
兩國友好鄰邦,多年兄弟情誼,看到小老弟日子愈發舒坦,都吃上肉了,老哥心裡那個苦啊!
「元極王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本宗主要去忙了。」
「陸宗主儘管吩咐,凡有差使,小王定不辱命。」
「也好,那你也跟上吧。」
陸北轉身飄上天空,招來自己的翅膀,義憤填膺道:「元極王你不知道,幾方勢力精銳匯聚六壬山,山門空缺無人可守,本宗主掐指一算,有賊人趁火打劫,還冒充我等模樣栽贓嫁禍,越想越氣,待會兒你把門守住,本宗主進去抓人。」
元極王:「」
什麼意思,裝你都懶得裝一下?
主動請纓,喜提同夥,且極有可能背鍋,元極王暗自懊惱,奈何正在推銷自家公主的關鍵期,隻得捏著鼻子認了。
屁大點事都擔不起,還想綁架人質,做夢去吧!
再說了,九州大陸和仙府大陸之間有一道天然屏障,搶完就跑,完全不用擔心失主事後找上門。
他們還能越過迷霧之海找上雄楚不成!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鍋劃算,能背。
「先去六壬山,賊人就在此地,興許能抓個現形。」
三天,三場,正氣道、水雲妙一門,以及古宗塵借閱經書的七覺寺藏經閣,都被喪心病狂的元極王打劫了一遍。
幾大修行勢力都傳瘋了,一個滿臉橫肉的外來和尚,卑鄙無恥偷襲了幾方勢力大本營,一鍋端洗劫了武庫裡的修行資源。
幸有除魔衛道的小白臉及時救場,各家武庫各項資源保住了一半,沒全丟,不至於一夜之間宣告破產。
具體什麼情況,下麵人不清楚,上麵的幾位大乘期心裡有數,成熟的他們閉口不言,默許下麵人將假消息信以為真。
真假不重要,和平穩定最重要,這就叫秩序。
輪到龍宮的時候,龍王敖易是個爽快乾脆的人,喜歡主動不喜歡被動,不願賊偷賊惦記,親自打開武庫,讓陸北挑選一半。
陸北也不推辭,沒有三次謙讓的流程,大門一開,便領著翅膀們直接踏了進去。
搬!
太傅渡劫四重修士,韓妙君大乘期修為,二者修行所需的資源,仙府大陸無法滿足,但地理因素決定了仙府大陸的修仙路數和九州大陸稍有偏差,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極具參考價值。
偏偏太傅和韓妙君又都喜歡研究,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一個傳授如何開發爐鼎,另一個挑明先天一炁的存在。
都是不什麼好娘們兒,也就都沒安什麼好心。
太傅想知道,韓妙君這等大乘期修士,獲得先天一炁之後,是否會發現天地至理的殘缺,發現後又如何補全自身不足。
韓妙君想知道,陸北摘了太傅體質的桃子,小世界能進化到什麼程度。
她對小白臉越來越著迷了。
渾身上下都是秘密,即便去除功法方麵的莫名聯係,小白臉也有很多令她蠢蠢欲動的秘密。
若非守口如瓶什麼都問不出來,她一晚上能問九次。
陸北不關心這些,第二次天劫提前到來
,不想成天矮人一頭,得儘快把天劫過了。
提起遭雷劈,他就一陣頭疼。
上次雷劫十死無生,稀裡糊塗結束,奇蹟一般撿回一條小命,這次
平心而論,他不相信奇蹟能上演兩次。
若是兩次雷劫強度相等,更甚者,第二次比第一次還強,他也不用努力了,能推的都推幾遍,回藏千山躺平,蓋白布之前蹭一頓自己的酒席。
「修仙實在太難了。」
同心島。
草廬落矮山,飛虹伴白鷺。
陸北接過上一任造化老君的魚杆,垂釣寂寞,尋思著有驚無險渡過雷劫的可能。
一番思索後,發現除了老天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在他英俊的份上放他一馬,否則絕無可能。
草廬前的空地上,竹林七賢垂目低首,等著新任造化老君訓話。
已經站了兩個時辰,造化老君除了仰頭嘆氣和低頭歪比,又或者玩一下自己的鳥,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長老們壓力很大,尤其是被點名喚來的墨玄和白寅,站著如嘍囉,臉上寫滿了迷茫、緊張和無措。
輪回心尊作古成灰,仙府大陸的修士多多少少有些感覺,實力越強,境界越高,解開束縛後的醒悟便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