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越覺得邪門,這孩子不隨她,瘋起來大乘期修士都得躲著走。
「似曾相識,我好像在哪見過。」
朱修石抬手闔起自己的下巴,見狐二狐疑不定,握拳輕咳一聲,一副過來人的架勢:「想起來了,齊燕不自量力挑釁我武周的時候,陸宗主便以這招降服了戾鸞宮的鸞鳥,上次是徒弟,這次換成了師父。」
「所以呢?」
狐二麵露不解:「你想說什麼,你和我兒聯手,打殺了戾鸞宮的囂張氣焰?」
「不是。」
朱修石撇撇嘴,小心翼翼瞄了眼旁邊的太傅,咬著狐二的耳朵樂道:「偷偷告訴你,別傳出去,陸宗主用這招把太傅大人打得叫爹爹,認賊作父才活了下來。」
「還有這事兒,快些道來。」
狐二立馬來了精神,樂嗬嗬看向麵無表情的太傅:「孝心變質,連爹爹都不放過,不要臉。」
兩個樂子人議論紛紛,聲音很小,小到太傅剛好聽見。
後者不為所動,澹澹瞥了狐二一眼。
蠢狐狸,認他當義子,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敗筆。
笑吧,趁現在還有得笑,以後想笑可就沒機會了。
太傅對陸北的表現非常滿意,她一手栽培的爐鼎,不僅資質萬中無一,且先天一炁量大管飽。
持此寶修仙,仙道可期,遙不可及的長生也近在遲尺。
再看耀武揚威的狐二,自斷機緣尚不可知,可悲可嘆何等可憐。
想到這,太傅眼中沒了狐二,她冷冷收回視線,暗道凡夫俗子一個,用不著置氣。
三五年之後,她大成飛升,仙道圓滿,狐二就笑不出來了。
半空中,太乙衍天圖震動不休,一道道封印破開,顯露奎木狼持劍身影。
「好陣法,好一個陰陽遁法,妙哉!」
衣衫幾處破損,發髻散亂,一頭花發無風舞動,絕強修為狂湧無邊氣勢,雖不如完全體的韓妙君,但也相距不遠。
奎木狼捋著山羊胡子哈哈大笑,揮手一招,太乙衍天圖落在掌中。
他如獲至寶,難忍之下笑到五官變形:「隻可惜,師叔我的福緣比你更為深厚,你強則強矣,不懂祭煉此圖的法門,師叔不忍寶物蒙塵便卻之不恭了。」
話音落下,奎木狼突然發現哪裡不對。
太傅麵無表情,狐二和朱修石竊竊私語,三個女人沒一個把他放在眼裡。
怎麼回事,你們倒是看我一眼啊!
猛然間,森然魔氣直衝而來,心頭警鐘大震。透骨冰涼的冷氣從奎木狼的腳底板直衝天靈蓋,他暗叫一聲要糟,轉身的瞬間,神霄、絳闕兩道劍意合併,虛空中分落地火水風。
啪嘰!
遮天魔爪一巴掌拍滅風火,當頭落下按住奎木狼,在後者拚死掙紮之後,連人帶劍遠遠拖走。
「師叔,你算錯了,我的福緣比你可深厚多了。」
太傅微微搖頭,移步上前撿起掉落的太乙衍天圖,論手段神通,她和奎木狼半斤八兩,師出同門,真打起來誰都奈何不了對方。
但……
她打不贏,能放陸北出來咬人,奎木狼打不贏,隻能束手待斃。
太傅嘴角勾起,略有得意,說著不置氣,還是沒忍住,冷冰冰道:「臭狐狸,你兒子真好用。」
「什麼,你爹把你怎麼了?」
狐二探頭,眨眨眼道:「說出來我替你做主,回去打他屁股,別看你爹對你凶,在我麵前,他都不敢齜牙,我讓他站著,他就不敢趴著。」
「……」
一擊必殺,這個坎兒太傅邁不過去,捏了捏拳頭隻當一切沒發生,無視洋洋得意的狐二,注目朝遠方看去。
依稀記得,初見十目大魔的時候,她認為陸北是域外天魔轉世,出則天下大亂,必須儘早斬除。
為此,不惜賭上性命,勢要將陸北斬殺或封印。
沒打過,賠了雙修還留下了黑歷史。
後來才知道,這就一色胚,不用苦天下眾生,朱修石動動手都能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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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的天魔,麵生,以前沒見過……」
虛空儘頭處,設下舞台的燭龍饒有興趣看戲,睡前一個小故事,沉迷劇情漸漸上癮。
「聞所未聞的域外魔頭,後來者嗎?」
「不對,三千天魔隕落,天魔境被封,早就斷種滅絕了,不該有新生天魔……」
沉吟片刻,燭龍低聲笑了起來:「原來如此,斬魔補魔,魔境永世不絕,這些魔頭倒是好算計。」
「域外天魔能降世,說明天魔境的封印快到儘時,距離群魔亂舞不遠了。」
「天魔境封印不存,靈土估計也……」
「本尊該何去何從,繼續沉睡,還是去靈土找回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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