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君,修習的『白骨刑天囚神秘術』傳承極西之地,魔修中頗負盛名。」白夜君皮囊損壞,顯露白骨真身,韓妙君識破其跟腳識破,緩緩道來。
當然,這裡說白夜君在魔修中頗負盛名,並非指極西之地,他的名聲還不足以傳到那麼遠。
以白夜君的實力,想在極西之地混出名堂,不能說不行,隻能說有億點難度。
韓妙君話音雖輕,卻保證了在場中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陸北和白夜君也不例外,前者無所謂,管他敵人是誰,拳頭直接砍,後者暴跳如雷既驚又怒。
強敵在前,本就九死一生,再被識破跟腳,大戰中遭陸北處處針對,九死一生直接變成了十死無生。
如何不怒。
「毒婦,想讓我死哪有那麼容易,你也把命留下來吧!」白夜君長嘯一聲,浩蕩音波滾滾垂流,激起無儘元氣。
「小點聲,擾人清夢最是不該。」
金光瞬閃,陸北閃身衝至白夜君身邊,五指揚起按住骷髏腦袋。
骷髏骨架高約三米,雄楚的車隊來了也要小上一圈,更別說陸北了,兩者相較,正常人身高水準的他立馬袖珍了起來。
卡察!
白夜君身後炸開虛空裂縫,被陸北按頭壓進黑暗之中。
虛空無邊無際,金色光點轟擊而下,以元神難以捕捉的可怖速度,狂風暴雨般在白夜君的白骨身軀上炸開。
不朽劍意、震字符、苦冥三絕、寒心天、殺心天……
卡卡卡————
絕對的速度加絕對的力量,狂暴轟擊之下,白骨身軀如同破碎的鏡子般,密密麻麻浮現細微裂縫。
金光似有禪意,本應有著極其強大的防禦,此刻形同虛設,裂痕處流淌出黑玉一般的骨髓。
轟!
!
陸北一拳轟碎胸骨,雙眸之中金光閃爍,猛然揚起的五指變作巨大鷹爪,死死扣住白夜君麵門。
白光綻放,好似貫日長虹的璀璨劍柱奔襲遠方。
道韻深藏其中,一強一弱相互糾纏,強者延綿無儘,弱者淵然而深,分別來自白錦和斬紅曲。
他不會道韻,但翅膀會,四舍五入他也會。
強勢劍意抹平白夜君頭顱,白骨身軀踉踉蹌蹌後退,單方麵承受輸出,一次反擊的機會都沒找到。
虛空遠方,韓妙君目綻漣漪,驚嘆道:「好可怕的資質,合體期可斬渡劫暫且不說,單是駕馭道韻如探囊取物的從容,天下間便少有人能相比,貧道沒記錯的話,我是渡劫後才參悟的道韻。」
朱修石連連點頭,確實,她選中的大腿從未讓人失望過。
狐二雙手抱肩,深以為然,明人不說暗話,這兒子隨她。
太傅:「……」
別人不知陸北的道韻從何而來,她心裡一清二楚,兩股道韻皆由不朽道韻分化而來。
換言之,陸北在天劍宗有兩個悟性奇佳的爐鼎。
這人,太爛了。
白夜君連連後退,顱骨被劍意抹平,體內古怪力道持續震顫,蠻橫不講道理,加之不朽劍意橫衝直撞,一身法力難以凝聚,愣是連一門神通秘法都施展不出。
趁他病,要他命!
陸北踏步前衝,突然,耳畔接到傳音。
來自韓妙君的隊內語音,前方有詐,小心陷阱。
陸北腳下一頓,神目綻放金光,定睛看去,隻見白玉骨架流淌黑色骨髓,尤其是脊骨處,井噴一般宣泄著漆黑液體。
黑液濃稠如爛泥,厚重如山嶽大地,翻湧之間,白色骨架分崩離析,一隻枯骨大手探出爛泥,緩緩爬了出來。
一尊巨大白骨顯露身形,僅至腰部,便有數十米高。
二段變身嗎?
陸北心下猜度,懾於黑液爛泥過於詭異,翻手將碧玉葫蘆握在掌中。
「請寶貝轉身!」
毫光綻放,先天金精飆射而出,沒入白骨頭顱。
下一秒,貫穿而出。
「吼吼吼————」
強橫意誌橫掃而下,魔音灌耳,糾纏無儘怨念煞氣。
陸北充耳不聞,再次祭出斬仙飛刀。
就在這時,巨大白骨身形暗澹,隱匿虛空之中,算不上肉身的肉身和虛空融為一體,黑液爛泥飛速縮小,凝聚一方祭台。
祭台漆黑無光,立一尊枯骨凋像。
兩道紅芒點亮,凋像口吐人聲:「見我見天地,拜我如拜神!」
「陸宗主小心,此物白夜君法寶刑天祭壇,配合功法可敗血肉凋零,專克體修,另有囚神指、抽骨術、生轉魔等神通……」
來自韓妙君的隊內語音,直讓陸北感慨,人活久了不一定會變強,但懂得姿勢絕對少不了。
這不,白夜君的底褲都被扒乾淨了。
轟隆隆————
虛空跌宕起伏,本應空無一物的世界,突然如大河汪洋一般泛起驚濤駭浪。
天柱白骨橫壓而下。
一截指骨承載天地之力,晶瑩如琉璃,流轉無儘神光,遙遙朝著陸北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