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河雙目迸濺血流,金剛座下的朱修雲無頭屍身上前,結大金剛輪印按在他肩頭,穩固元神後,雙手揚起結大日輪印。
「陸宗主,你若殺我,朱修雲必死無疑!」
朱河低聲嘶吼:「此戰雖非你之罪,但天劍宗必和武周勢同水火,你也不想……」
「想!」
陸北咧嘴一笑,深深刺痛著朱河雙目,爽朗道:「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武周姓陸也沒什麼不好。」
生死輪印落下,兩色循環之處,皆是虛無。
遊魚籠罩朱河和朱修雲,黑白兩色一升一降,將二人的元神一併剝離。
陸北呼吸一滯,體內法力飛速消耗,生死輪印尚未修煉精深,剝離二人元神已是極限,無法直接將其泯滅。
他雙手探出,各自擒住一道元神,掌心中不朽劍意白光綻放,借道韻衝刷,一點點磨滅兩人元神。
陣外,狐二一臉懵逼,戳了戳太傅的腰肢:「你爹想當皇帝,本宮以後就是太後了,你呢,想當妃子還是女官?」
太傅一巴掌將賊手拍開,移步遠離狐二,當兒子手腳不規矩,當娘的也一樣,這家沒一個好東西。
狐二自討沒趣,冷哼道:「就你還想當皇後,打入冷宮還差不多。」
一盞茶後,陸北疑神疑鬼收起天罡群星,擊殺朱河的提示已收到,修仙界的醫學奇蹟也救不了。
那麼問題來了。
朱河的援軍呢,京師空管嚴格,還在排隊?
不會吧,反派居然比他還守規矩。
朱河魂飛魄散,彼岸花、戰旗皆成無主之物,陸北收起兩件法寶,默默感謝大自然的饋贈,而後手腳麻利將鎮魔碑吞下。
大威伏魔圖散去,陸北神清氣爽走出,迎麵看到眉頭緊蹙的狐二,樂道:「娘親苦著臉作甚,被雷劈壞了?」
「我在想,你若是劫走了氣運金龍,以後咱家建國該叫什麼國號。」
「啥,好端端的我劫氣運金龍乾什麼?」陸北奇道。
「你不是想當皇帝嗎?」狐二也奇了。
「做皇帝沒日沒夜地日理萬機,身不由己為他人而活,由不得半點自私自利,我瘋了才會當皇帝。」陸北甩甩手,隨口說說而已,隻想讓朱河死不瞑目。
因為他,老朱家亡國了!
開心不,讓你造!
想到這,陸北感嘆一聲,狡詐如狐狸精乾娘,其實也是個女人,難逃他的鬼話連篇。
一旁,同為女人的太傅保持頭腦清明,沒信陸北的鬼話。
胸無大誌,隨遇而安,除了資質尚可,一無是處,這種人哪來的皇圖霸業,太陽打西邊出來也不可能。
「那你……朱修雲死了!」狐二提醒道。
說完,指了指山川角落,樂子人捲走一眾朱家子弟,正抱著一顆頭顱躊躇不前,顯然是被嚇住了。
朱修雲的頭顱,腦袋空空,沒有半點元神可言,死到不能再死了。
「還有一口氣,這傢夥運氣很好。」
陸北張口吐出閻魔珠,晃動其中一縷元神:「也有可能,是朱河運氣太差,老天爺都不幫他。」
他揮手扔下閻魔珠,穩穩命中樂子人胸口,彈起的瞬間,被其抄手接過。
樂子人大喜,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好孩子,你實話告訴為娘。」
狐二將陸北拉到一旁,小聲道:「你是不是在打朱修石的主意,是的話,點點頭,為娘這就將她拿下,施展神通,保管她對你言聽計從。」
這麼塑料,你倆的友誼小船呢?
陸北直翻白眼,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不想朱齊瀾左右為難,才沒把今天的事情鬨大?
狐狸精的心思過於陰暗,陸北懶得搭話,隻知道今晚乾了個痛快,入手大把經驗,京師沒白來。
皇極宗太懂事了,他前腳憂愁如何挑事,朱河等人後腳就把他捧上了道德的製高點。
有戲,又能去老朱家的倉庫晃悠一圈了。
還有皇極宗,戰利品一個都不能少。
正想著,月光之下,一道身影緩緩浮現,由虛至實,好似一直都在看戲,隻是未曾現身罷了。
來者白袍遮身,隻露一雙藏有星光的眼睛,月光下憑虛而立,靈動飄逸出塵如仙。
看身形難辨雌雄,但看一雙眸子,應該是位女子。
陸北三人齊齊皺眉,如料不差,這位便是給朱河撐腰的幕後黑手。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一早現身,非要等朱河死了才出現?
「陸宗主沒有趁此機會奪武周社稷,好善的一顆心。」
女子淡淡開口,甩手扔出一枚方印:「我家主人看上了皇極宗朱河,同時也相中了陸宗主,終究是你技高一籌,收下信物,一月之後再聯係。」
「閣下好大的口氣,你說聯係便聯係,我武周太傅的臉往哪擱?」
陸北冷哼一聲,前不突後不翹,小小2A可笑可笑。
接過方印的同時,立身於太傅身側。
「說得沒錯,來者速速報上名諱,否則太傅一怒,必讓你飲恨當場。」狐二冷哼一聲,立於太傅另一側。
太傅:「……」
意料之中,不予置評。
女子留下印記,不再多言,身影緩緩消散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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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州。
女子身影浮現,遙望雄楚方向,抬手將青銅麵具扣在臉上:
「秘境開啟在即,此處尚缺一個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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