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太傅、狐二,再加上我兄長朱修雲,整整五個渡劫期級別的高手,皇極宗翻不出什麼大浪。」
朱修石不以為意,擺擺手道:「馬到懸崖不收韁,死路一條,皇極宗蠢不至此。」
朱修雲。
陸北眉頭一挑,來之前,他找太傅打聽過,皇室兩位渡劫期高手,一個是朱修石,另一個名為朱修雲。
按太傅的意思,朱修雲原是渡劫四重的高等修士,曾修行於大善寺,第五次渡劫失敗,轉職地仙,從此大乘期無望,境界修為停駐難以寸進。
因為他,皇室耗費大量修行資源,後來者省衣節食,資源分配不均,導致大量人才流入了皇極宗。
皇極宗的三位渡劫期,陸北見過兩人。
朱暹。
朱穆。
二人中,朱穆屬於尋常渡劫期一流,頭腦精明但實力一般。
朱暹和其相反,實力強橫,智商欠費,是個標準的戰鬥狂人,曾一打二單挑重昱霄和閻君不落下風。
雖說最後還是被砍翻了,但臨了一記大招也拚走了兩位劍修半管子血。
沒頭腦和不高興。
皇極宗壓箱底的渡劫期名叫朱河,原名朱修河,渡劫四重修為,實力與朱修雲五五開,作為底牌和皇室分庭抗禮。
再加上一個皇極宗大長老朱修竹,四人是老朱家現存輩分最高的修士,也可以稱為老祖宗。
這麼一比,世界的參差立馬就出來了。
別人要麼四重,要麼四重轉職,朱修石還在二重廝混,完全沒有遭雷劈再進一步的打算。
當然她也不用傷心,有合體期大圓滿的朱修竹墊底,她不是最菜的那條鹹魚。
這裡要補充一句,朱修石不僅是輩分最高的老祖宗,朱齊瀾的太爺爺看了都要叫一聲老姑奶奶,還是武周最老的公主,幾乎建國時就存在,壓倉庫八百年了都沒推銷出去。
現在活成了渡劫期,寶貝一般的存在,以後也不可能推銷出去了。
「你們兄弟姐妹四個到底什麼關係,好端端的怎麼就分家了?」
「沒人分家,時間長了形同陌路,便各走各的路了。」
朱修石遙望遠方,似是追憶曾經,神色略有黯然:「武周剛建國的時候,皇極宗勢力龐大,功高震主,父皇便讓朱河拜入皇極宗,他年少聰慧,資質遠在我之上……」
「父皇打的什麼主意,皇極宗心裡有數,麵上和和氣氣,私底下起了異心,朱河在皇極宗受儘白眼,吃了不少苦頭。」
「那時的皇極宗還不叫皇極宗……」
「朱家子弟越來越多,以朱河為首,在皇極宗中逐漸形成氣候……」
「皇極宗反撲,殊死一戰,皇極宗的渡劫期儘數被斬,皇室也凋零了好些前輩,氣運受損青黃不接。」
「內戰混亂結束,朱河執掌皇極宗,改成了現在的名字,立誓輔佐皇室……」
「後來,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水火不容,誰都不服誰。」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歷史就是一個循環。
陸北點點頭,轉而一想,評價有些不妥,朱家的惡龍是自己養出來的,都姓朱,理論上屬於宗族內鬥。
「這麼說來,若非那場內耗,武周可用的渡劫期應該更多咯?」
「差不多吧,反正比現在要強。」
朱修石搖搖頭,驅散心頭陰鬱,樂嗬嗬道:「朱悼、朱齊瀾還有朱世翰,年輕人都成才了,渡劫可期,朱家也算熬過了這一劫。」
你倒是心寬!
陸北瞄了一眼側影,暗暗點頭,賞心悅目,確實挺寬的。
「陸宗主此來,隻為詢問前事?」
朱修石道:「如果是擔心皇極宗的陰謀詭計,大可不必,咱們人多欺負人少,一對一單打獨鬥還剩兩個圍觀的。」
說完,她又補充道,上次齊燕前線惡戰,朱暹被十目大魔一個大逼兜掄翻,現在下炕還尿鞋,皇極宗能打的渡劫期也就兩個,不足為懼。
「你這麼說,本宗主就放心了。」
「當真?」
「咋可能,就皇極宗眼下的困局,再不反抗,遲早要被皇室生吞活剝,換成本宗主是他們,寧可損人不利己,也要讓皇室跟著倒黴。」陸北以己度人,越想越有道理。
「心術不正,看什麼都歪。」
「你說什麼?」
「陸宗主心思淳樸,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善人。」朱修石嚴肅臉道。
「不要臉,這種瞎話都說得出口。」
陸北麵露鄙夷,收起魚竿道:「走,去結帳,你們老朱家的寶庫,是時候向本宗主張開雙腿了。」
「現在?!」
「怎麼了,不行嗎?」
「當然不行,氣運金龍還在呢,萬一被你薅走一半,我豈不成了武周的千古罪人。」朱修石連連搖頭,說什麼都不肯對陸北張開雙腿。
「……」
陸北臉色一黑,看不起誰呢,以他雁過拔毛當場下鍋的性子,真有想法肯定全部打包帶走,豈會留下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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