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宗主,你沒死?!」
姬函驚駭不已,說話聲都有些發顫,想不通血海汙泥煞氣騰騰,陸北因何還活著。
「本來是死了,聽到有人賴帳,氣不過就活了。」
陸北緊緊扣住姬函手腕,捏得腕骨哢哢作響,冷冷道:「我當前輩言而有信,沒承想,竟是個無信的小人。也好,你背信在先,本宗主棄義在後,殺你再取不死仙藥,師出有名也算快意恩仇。」
「誤會,陸宗主誤會啊!」
姬函大呼冤枉,一個黑鍋甩在祝陰天身上,言明遭其陷害,元神神誌不清,才做出這般不智之舉。
被告人祝陰天情緒穩定,鍋從天上來,沒有發表什麼激烈言論。
作為苟道中的王者,姬函手上還有兩張底牌,但此時的陸北頭頂生草,他投鼠忌器不敢亂來。
再者,他不確定陸北是否也有底牌,本著武周齊燕世代友好的原則,勸陸北冷靜,莫要讓親者痛仇者快。
陸北冷笑兩聲,占據主動權開始加錢,兩人開出價碼,相互妥協,最後達成交易。
姬函承諾的法寶在原有基礎上品質加倍,並解開天人小五衰的詛咒。兩人死守秘密,平分兩株長生草,絕不將今日發生的事外傳。
期間,姬函據理力爭,要將姬潔送去天劍宗,陸北不忘不近女色的人設,當場予以回絕。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這個添頭不要也罷。
兩株幼苗尚未成熟,距離收割不知要長多少年,陸北滿載而歸看不上眼。奈何修仙界物慾橫流,個個人設飽滿,他若是不要,姬函必定起疑,隻能委屈自己撿了一株破爛。
還有就是,如果此處秘境日後再生事端,有姬函守著才好背鍋。
「陸宗主,收不得啊,長生草還小,理應……」
「理應留在此地,由你代為照拂,待時機合適,你通知本宗主來取,是嗎?」
陸北陰陽怪氣,一口將成生草吞下:「前輩什麼人,本宗主看得清清楚楚,這株長生草我會另找一處靈田栽培,不勞前輩費心。」
姬函捶胸頓足,說著暴殄天物,外界靈田比不得大妖血肉墳頭,陸北將其移走,隻怕千年萬年也難以成熟。
陸北嗤之以鼻,大聲講著損人不利己,寧可自己用不上,也不會便宜姬函。
誠如陸北所料,姬函不肯移植長生草,準備招來一道元神親自看管,學祝陰天那般每日翻土施肥。
妥了。
兩人順密道離開深淵妖墳,一盞茶後抵達上層大獄,陸北定位坐標,很快便招來了白錦。
此時他傷勢還未復原,師姐見小師弟傷痕累累,氣息遊離隻在須臾之間,滿腹牢騷頓時拋之腦後,心疼到淚眼朦朧。
不是很聰明的樣子,陸北感覺自己今晚能被騙八回。
不一會兒,朱修石找上門來,撲在陸北懷裡便是一陣嚶嚶嚶,茶裡茶氣的模樣,看得白錦一陣咬牙。
陸北:(一`′一)
直覺告訴他,一定是錯過了什麼好戲,但光明正大左擁右抱的機會不多,還是在白錦麵前,他就不多嘴詢問了。
姬函姑且算是信守諾言,原地盤膝打坐,待眾人齊聚後,雙臂合十胸前,招出法寶無生門,散去了他們身上的天人小五衰之劫。
陸北原地唏噓,說句沒人信的心裡話,他不介意掛著悟性之衰的buff。
智慧之衰散去,聰明的智商占領高地,白錦和朱修石同時抬手扶額,重重嘆了口氣,動作整齊劃一,仿佛提前排練過。
「呃,白……師妹,之前胡言亂語,你千萬別當真。」
想想剛剛的荒唐舉動,朱修石暗道沒臉見人,傳音解釋起來:「我和陸宗主清清白白,我一直將他視為後生晚輩,他也對我格外尊重,從未有過逾越之舉,我能變作他的模樣,是因為法寶的緣故,並不是……那什麼。」
「前輩無須解釋,是晚輩冒犯在前,先前誤會了您。」
白錦急忙回音,兩人光速達成意見,不堪回首的黑歷史就此作罷。
朱修石更是連連點頭,求白錦守口如瓶,絕對不要在陸北麵前提起。
嘴上說著前輩高人的麵皮不容有失,其實是害怕,擔心陸北來真的,找到理由硬要送她一些精血元氣。
白錦不是傻瓜,哪有主動送助攻的道理,往事隨風散,她已經記不清了。
眾人離開鎮海遮天大獄,陸北按約定,分走城牆、城池、七根立柱,扔進自己的小世界,給姬函留下一片地基和深淵妖墳。
朱修石眼看如此,返回第一層秘境的時候,截取一方天地,縫合送入芥子道觀。
蚊子再小也是肉,秘境生長諸多靈草,她用不上,不代表老朱家其他人用不上。
陸北有樣學樣,上次和姬家人乾架的時候,他在姬辰遺體旁撿了一處縫合秘境,今天剛好派上用上,截走一方山川、四方海洋,用於擴充藏千山秘境。
為保證物種多樣性,還打包了好些深海巨獸。
姬函沒說什麼,說好了秘境賠償武周,陸北和朱修石截取最精華的部分,屬於按章辦事,他沒有理由阻止。
兩天後,姬函將縮水嚴重的秘境再次封印,逐出此中先天府修士,如約將一件法寶送給陸北。
長生印!
陸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