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對單比拚劍意和劍道資質,荊吉或許不是斬樂賢的對手,但要說嘴皮子上的功夫,十個斬樂賢也敵不過他。
一看斬樂賢開腔自取其辱,荊吉果斷成全對方,放聲大笑道:「斬樂賢,你一賣女求榮的叛徒,也好意思取笑荊某。我問你,你賣劍賣女又做牛做馬,姓陸的可曾對你條老狗客氣過半分?」
斬樂賢一秒破防,氣得七竅生煙,大威天揮舞如墨,雷霆震爆般的劍鳴之音逆勢橫掃,殺得荊吉怪叫遠走。
兩人一個跑,一個追,一個肆意嘲諷,一個哇哇亂叫,畫風歪的不像個樣子。
虛空另一端,牧離塵和雋飛的戰鬥可就正經多了。
火海焚天,步步殺機,兩道冷眸對碰,都想在劍意上壓對方一籌。
雋飛引大德天宣泄火浪,妖身生有雙翼,修長身形沐浴其中,端的霸道威風。
牧離塵執掌大嚴天,一襲雜役灰袍,竟是在氣勢不落分毫,劍光捲起大江滾滾,似水無形,又如風無質,壓得焚天火海難以起勢。
這廝好高深的劍道資質,觀壁百年,竟讓他修成了這等劍意。
兩強相碰,雋飛深感勁敵棘手,黑色大劍披上一層金焰紅芒,虛空連斬,數之不儘的火鴉為先鋒,引無邊火浪鋪卷而下。
火非凡火,可燃元神法力,沾染半分,不把元神焚儘誓不罷休。
牧離塵眉頭微皺,一掌開拍數十隻火鴉,而後劍鋒重斬,劈落白光分海,兩岸皆震。
這一擊聲勢浩大,紅色火海驚濤而起,尚未落下,便被劍意硬生生消磨殆儘。
雋飛冷哼一聲,隔空劃開屏障,抵擋劍光逼近的同時,另起一道金光如芒。
就在這時,牧離塵的身影加速奔來,在雋飛大喜之下,一步跳入了火圈之中。
「好膽色,主動找死,我便成全你。」
雋飛橫掃大德天,兩人殺至一處,劍術碰撞劍理,劍風角逐劍勢,於虛空中掀起漣漪點點,又逐連爆開白光火焰。
金芒突進,分化六道金色劍刃,陣型同步,直插牧離塵後心。
本是勢在必得的一擊,卻被牧離塵輕易避開,雋飛望之一愣,再看牧離塵點亮的劍魄心眼,心下大寒的同時,暗道此獠留之不得。
兩人再起劍光,殘影來回碰撞,百劍過後,雋飛散去全無用處的火海,陰鷙眼眸滿是駭然。
牧離塵的劍道資質,比他想像中還要強了那麼一點點。
「架勢花裡胡哨,劍就是劍,融入雜質,和自廢武功有什麼區別,豈不聞極於情者極於道。」
牧離塵冷哼一聲,在雋飛心神大亂的空檔欺身而上,炙白劍光穿插四野,避開雋飛匆忙架起的火浪,尋得破綻的一瞬,劍影憧憧轟飛環聚而來的金光紅焰。
大嚴天筆直劈落,劍鋒纏繞白芒,威勢煌煌刺人雙目,儼然也是融合了數道劍意的不朽殘缺版。
雋飛架劍而起,大德天披上紅芒,兩劍相碰的瞬間,爆開衝天劍鳴。
嘶啦————
牧離塵順勢滑落劍鋒,劍魄心眼在萬分之一秒間尋得破綻,他抖動劍鋒,先有舉輕若重,再有舉重若輕,盪開大德天的那一刻,炙白劍光瘋狂咆孝。
這一劍,包含了囚禁百年之恨。
長臂飛出,雋飛血染虛空,鐵打的強人一聲不吭,獨臂駕馭大德天,靜等左臂復原。
然而並沒有,斷臂處生機抹除,全無血肉生長的趨勢。
劍符之法!
這人好快手速,什麼時候凍得手腳,竟瞞過了我的眼睛。
雋飛心下大駭,怯意一生,劍路頓時失了章法,雖僅有一瞬,但在牧離塵劍魄心眼的籠罩下,這一瞬足以令他致命。
竹簽挪移而來,直插在雋飛左處眼窩,汙汁爆開,疼得他咬牙難忍。
肉體上的傷痛倒是其次,精神層麵受到的打擊才叫可怕,雋飛心知不是對手,一劍架開牧離塵,撞開虛空遁逃離去。
黑色裂縫撕開,雋飛獨臂獨眼狼狽奔逃,驚覺身後殺機無限,仰天一聲大嘯:
「師尊救我!!」
「誰也救不了你。」
牧離塵大步追擊,黑發狂舞,黑劍直抵雋飛後頸。
另一邊,激戰秦放天的重昱霄聽聞徒弟求救,急忙施以援手。
闊劍衝刷星鬥漫天,逼退秦放天半步,張口吐出一道黑光,直奔雋飛所在方向。
黑光迎風而漲,越過狼狽逃竄的雋飛,抵達牧離塵身前的時候,變作一道氣死繚繞的人影。
深黑眼眸攪動旋渦,看得牧離塵亦是膽寒,正是水澤淵大墓中的……
地仙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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