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不變,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繼續領路什麼都沒說。
河道走勢雖改,但東南西北的方向不會變,沿記憶中的路線前行,幾次轉彎後,來到一條乾涸河道。
下方紅河沉寂,斑駁縫隙嘶嘶冒著毒煙,因缺失光照,黑黢黢的隧道伸手不見五指。
「就是這條路。」
心厲君鬆了口氣,揮手推出兩道火鳥,照明前方通道。
半個時辰後,五人抵達河道儘頭,一麵黑色堅牆擋住了去路。牆壁凹凸,層次分明,受灼河腐蝕沉澱,滿是歲月千古的刻痕。
心厲君雙手掐動指訣,一道紅光打出,激發堅牆反射紅光。
朦朧光線之中,堅固空間炸開一聲悶響,一團金光門戶緩緩成型,附近空間受其激碰,盪開一陣陣水波般的紋路。
太好了,陣法還有效。
心厲君心頭暗喜,不枉她忍辱負重,為騙過陸北,假裝立下血誓,連褲子都脫了,可算找到了這條生路。
早些年,心厲君在赤空大漠借地火修行,因此地空間過於穩固,無法快速進出,便以師門秘法搭建了這道傳送陣。
陣後,並不是什麼大墓,而是雄楚腹地,古家的地盤。
到了她的後花園,陸北四人是死是活,全由她說了算。
啪!
大手拍在肩上,打斷了心厲君的美夢,她嬌軀驚顫,順勢遠離陸北的臟手,並投去毫不掩飾的嫌棄視線。
離我遠點!
「愣著乾什麼,前麵帶路。」
陸北催促一聲,傳送陣前,祭出屢試不爽的獻祭大法,讓臨時隊友先走一步。
「穿過傳送陣,距離墓地尚有一段路程,做好準備,期間會遇到幻陣、殺陣,凶獸襲擊的可能性也很大。」心厲君提示一聲,說著隻有自己才明白的深意。
「這麼複雜?」
「不複雜的話,裡麵的東西我早就拿走了。」
「也對。」
陸北點點頭,一馬當先跟在王衍和廉霖身後,隨心厲君踏入傳送陣。
紅光閃爍,水幕暈開,逼人熱浪瞬間退去,取而代之的,則是狂暴寒風龍吟般呼嘯而來。
陰沉天地狂風舞動,赤色紅土山地中央,三座巨型石碑矗立,除此之外,這一方單調的世界別無他物。
「咦?!」
心厲君笑容僵硬在臉上,未知的傳送點令她心頭一寒,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是眼下這幅畫麵。
不是雄楚,這是哪?
幻陣嗎?
心厲君緊咬舌尖,雙眸點亮金光,欲要看破前方虛幻世界。
然而並沒有,世界真實到不能再真實,壓根就不存在什麼幻覺。
猛然間,她倒吸一口涼氣,想到了某種可能,灼河改道,穩固的空間不復往昔,傳送陣根基改變,斷開雄楚的傳送點,改為傳送到了此地。
啪!
大手拍在肩上,震得心厲君急忙遠離,她轉頭怒視陸北,藉此掩蓋心虛。
「幻陣呢,墓在哪,為什麼這裡會是一處秘境?」
「急什麼,還沒到時候呢!」
心厲君沒好氣說著,身後火翼舒展,以極快的速度穿梭在秘境小世界中。
和其他占地極廣的秘境不同,這裡是真的小,長寬高不足萬米,不見一點綠意生機,連個鬼影都沒有。
究竟是哪,出口又在哪?
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傳送陣單向,隻進不出。
這邊,心厲君還在火急火燎尋找出口,那邊,陸北相信血誓不會作假,心厲君沒法騙他,澹定來到三座石碑前,抬手便是一摸。
個人麵板沒有提示,資質表示此地並無功法。
但他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指尖觸及水幕波紋,表明石碑也是一座傳送陣門戶。
三個石碑,三道門戶,陸北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將無頭蒼蠅一樣的心厲君搖了下來。
「你來過,現在該走哪道門?」
你問我,我問誰?
心厲君有苦說不出,好消息是,離開此地的出口找到了,壞消息是,她對出口外一無所知,看陸北的架勢,又是熟門熟路的她在前麵領路。
「厲君,說話呀!」
「哪道門戶無所謂,反正結果都一樣,無需問我,你自己看著選好了。」心厲君麵色澹然道。
「真是麻煩,我最討厭選擇題了,全都要不好麼……」
陸北滴滴咕咕,點兵點將抽中最左邊的石碑,果斷pass,之後用同樣的排除法,去掉了右邊的石碑。
排除兩個錯誤答桉,隻剩下最中間的門戶。
「前麵開路,走左邊這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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