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印綁定物品,專屬識別,放在陸北手裡就一磚頭。
其實吧,磚頭就磚頭,也不是不行,沒人規定磚頭不能當法寶。
要不是朱齊瀾的眼神過於鄙夷,仿佛他多稀罕一樣,這塊磚,陸某人就收下了。
「瞅你那眼神,好像我真打算要一樣,嚇唬你一下而已。」
「嗬嗬。」
痛失法寶,還要遭人戲謔,陸北惱羞成怒,剛在虞管家身上練的擒拿術,能受這委屈,橫手把書桌上的東西一推,啪一下就把人摁那了。
一番口頭教育,見朱齊瀾認錯態度積極,陸北這才放過她。
朱齊瀾功法突破,有能力駕馭法寶也足以自保,陸北不再強求對方進入閉關狀態,短暫雙修草草了事,心有靈犀揭過了這一話題。
之後兩天,陸北又把虞管家放了出來,除了偶爾練習一下擒拿術,餘下時間都在大統領營地度過。
此時的武周局勢,皇極宗處於被動局麵。
為響應天劍宗的號召,鐵劍盟加盟劍修山門四下搗亂,作風強硬不服管教,把武周十二州攪得一團渾水。
水清的時候,很多問題都埋在泥裡,居高臨下看不出什麼。
水一渾,這些問題全都暴露了出來。
天劍宗的影響力,不僅僅局限於鐵劍盟,拉攏了很多非劍修山門,這其中有棄離經不朽劍主的影響力,也有青乾蟄伏多年的滲透。
同時,也有不少修仙家族摻和了進去。
這群人精看得比誰都清楚,知道天劍宗被青乾把控,但就是不說,反而跟著數落起皇極宗的不是,以求在渾水之中分一杯羹。
修行界如此,朝堂上也不例外,除了京師一動不動穩如老狗,地方上,不少官員都開始對皇極宗頗有微詞,抱怨皇室養寇自重,惡意縱容皇極宗為非作歹。
更有匿名者,以知情人的身份曝光,皇室和皇極宗壓根就沒有矛盾,多年恩恩怨怨一直在演戲,隻為打壓朱姓以外的勢力。
武周上下,包括玄陰司在內,就沒一家為皇極宗站台。
效果拔群,皇極宗上下暴怒,武周最大的暴力機構不演了,一麵集結兵力部署在西三州,一麵尚有餘力壓製分布在各州的鐵劍盟勢力。
天劍宗在西三州勢力最為穩固,被皇極宗視為最大戰場,也最為重視,其餘各州,聯合皇室和玄陰司不足為慮。
表麵上,這是皇室為皇極宗打輔助,但參考嶽州的北君山一戰,分明是皇室更勝一籌,將皇極宗推到了最大戰場。
不上也得上。
朱齊瀾所在的三州,接到長老院下達命令,一個月內,清剿三州全境鐵劍盟勢力。
隻規定了時間,具體如何操作,是斬儘殺絕,還是誘敵倒戈,長老院沒有硬性規定,讓朱齊瀾自己看著辦。
陸北拿到文件的瞬間,第一個念頭是皇極宗兵力不足,否則,命令應該是雞犬不留,殺他一個人心惶惶,再無閒言碎語敢說皇極宗的不是。
「大統領,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謀逆者該殺,亂國者該死,國難中大發其財者,一個不留。」朱齊瀾毫不留情道。
「亂世用重典?」
陸北驚訝出聲,感情是他想多了,皇極宗或許是兵力不足,但另一方麵,也深知各家大統領心狠手辣,命令無需多言,下麵人心領神會,主動攬鍋往身上背。
怪不得天劍宗鬥不過皇極宗,一群混職場的蟲豸,麵對體製內職業選手,自然隻有挨打的份。
「不,亂世用重典隻會越來越亂。」
朱齊瀾看了陸北一眼,見他真的不懂,解釋道:「此時尚未亂世,旨在鞏固三州之地的皇權穩固,故而可用重典。真到亂世之時,重典嚇不住人心,可有可無,並不重要。」
對。
也不對。
陸北若有所思,因為屁股不同,很難和朱齊瀾產生共鳴。
從陸北的屁股角度出發,鐵劍盟勢力中不服管教者,有一半和廉霖等人一樣,並非鐵了心追隨天劍宗造反,而是受青乾餘孽蠱惑,針對的不是武周皇室,而是一直不做人的皇極宗。
真要是趕儘殺絕,未來的天劍宗宗主著實有些不忍,這可都是他的韭菜啊!
「你有想法?」朱齊瀾挑眉道。
「有個不成熟的想法。」
陸北在朱齊瀾耳邊低聲幾句,後者眉頭緊皺:「我若是閉關不出,這便是你在三州之地的計劃,是嗎?」
「差不多吧!」
「用皇極宗的兵,給你自己撈好處……」
「此言差矣。」
陸北直接打斷,進言道:「應該是用皇極宗的兵,給玄陰司撈好處,陸某忠君愛國,表姐你是知道的,我都是為了陛下,為了武周。」
你騙人!
朱齊瀾一臉嫌棄,出身皇室,見慣了陸北這種中飽私囊的狗官,對他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沒騙你,你想想,咱倆什麼關係,我和陛下什麼關係,一家人能說兩家話?」
「……」
公事公辦,朱齊瀾不相信,可牽扯到私人感情,她立馬就猶豫了。
「大統領,不,表姐,你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