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陰雲驚雷陣陣,地仙屍折斷朱隗一條手臂,在其痛呼聲中,一個懷中抱漢殺,死死將朱隗鉗在懷中。
紅光飛濺。
地仙屍一口咬斷朱隗脖頸,吞食其體內鮮血靈氣,吸力可怖,不過幾個呼吸的工夫,便將金光燦燦的朱隗吸成了人乾。
這是沒腦子的有力證據,換成陸北,肯定會養起來可持續壓榨。
朱隗身軀乾癟,眼窩凹陷,肉身萎縮成乾枯樹皮,元神不做停留,飛速遁逃而出。
趕至此地的朱粲見狀,果斷將其元神收入青冥長劍,驚覺地仙屍望來的視線,嚇出一身冷汗。
地仙元神已散,肉身重聚靈智,初期階段隻知進食。朱隗走體修路線,五名合體期中,數他的身板最香,朱隗被榨乾,就該輪到其他人遭殃了。
朱粲不敢大意,他修習『洗魔圖』,肉身強橫不弱劍體,十有八九便是第二盤菜。
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說來也是滑稽,往日提及洗魔圖,他嘴上不說,心裡卻傲氣無比,自恃強於天劍宗任何一位長老。
今天不行了,如果地仙屍能聽懂人言,懂得如何選擇,他隻想告訴對方,天劍宗的劍體更香更有嚼勁。
嘶啦!
地仙屍看了朱粲一會兒,雙手撕開虛空,朝天劍宗三位長老追了過去。
朱粲:(_)
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心情極其複雜。
黑色裂縫撕開,步子師移步走出,黑色束帶遮擋雙眼,紫色唇彩在蒼白臉色的襯托下更加醒目。
「你……」
朱粲惡狠狠瞪了步子師一眼,礙於對方的身份,暫且壓住怒火,沉聲道:「為什麼要去找狐四的麻煩,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擅離職守,朱隗被地仙殭屍化去了一身血肉。」
步子師精於陣道,來自人族聖地,掌握了諸多古陣。
在這個升級全靠考古的修仙界,步子師對皇極宗的陣法師們無異於降維打擊,朱粲深信,若是步子師在場,肯定能鉗製地仙屍的移動,運氣好的話,當場喜提一尊地仙傀儡。
現在什麼都沒了。
朱隗重傷,短時間內無法重返巔峰,大戰將起之前,皇極宗痛失一名主戰力,水澤淵後續計劃也無法執行,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
論後悔和倒黴,步子師勇奪全場最佳,朱粲一肚子火氣,她又何嘗不是。
咬咬牙道:「那是狐二的義子……」
「現在不是對付她們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天劍宗!」
麵對外使,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朱粲有氣沒處發,定睛看向遠處:「走吧,先回長老院,宸靜海他們降不住地仙屍,東西遲早是我們的。」
「大牢的劍修不管了?」
「你覺得呢?」
朱粲狠狠瞪了步子師一眼:「狐四如何,你沒有殺了他吧?」
做夢都想!
步子師臉色鐵青,低著頭一言不發。
看其臉色,朱粲大致猜到一二,判斷兩人難分勝負,且有很大的可能,步子師因輕敵吃了大虧。
他沒有揭開傷疤撒鹽,一劍破開虛空,和步子師消失在原地。
……
秘境劍光衝天,上百劍修聯手布下大陣。
高空之中,五顏六色的劍輪不住循環,一朵朵劍蓮綻放,集眾人之力,布下殺陣將地仙屍陷入陣圖之中。
有道是一力破萬法,隻要拳頭夠硬,不管什麼神通手段,來多少白給多少。
鐵劍盟此刻便是如此,三位長老心知敵不過地仙屍,縱有牽製也不過一時,隻能一邊疏散眾人,一邊勉力維係陣法。
人群中,臉色蒼白的斬紅曲拄劍後退,心懷強烈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假如,她是說假如,順了劍心的意思,和那個誰共同參悟無名劍意,她便可以助斬樂賢一臂之力。而不是像現在,看著老父親在前麵衝殺,除了乾瞪眼一點辦法都沒有。
「該死的混蛋,究竟跑哪去了?」
想到心思狡詐的小白臉,斬紅曲胸口隱隱作痛,忍不住罵了一句。
「斬師姐,你找我?」
陸北一步跳出,抖落身上金光,望向高空上的劍陣,嘖嘖稱奇道:「那是何人,好生厲害,竟能同時擋下咱們天劍宗三位長老。」
一聽這話,斬紅曲怒氣更盛,抬手抓向陸北衣領,半途,收了回去。
她不確定,陸北是否又是一拳將她種在地裡。
「斬師姐,揍你是我不對,但伱也不是一點錯都沒有,中了皇極宗大長老的幻術,我為了保存你的顏麵,才對你重拳出擊。」陸北解釋道。
「閉嘴,別說了。」
斬紅曲看向高空:「父親下令,所有人撤出秘境,之後會將此地封死,待天劍峰援軍趕至,合力降服那尊殭屍。」
撤出秘境……
陸北心頭一動,想到了關押在大牢中的七名劍修。
有沒有一種可能,名叫渾水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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