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人都去哪了?」
陸北探頭從石壁後方走出,閉目感應一番,沒有找到斬紅曲,臉色當即一黑:「該死,都是你的錯,死纏爛打不放,現在好了,墳頭挖完了,人也散場了。」
虛空扭動,步子師冷臉不作回答,抬手握住一團黑風,指尖碾磨絲絲縷縷的死氣。
她沒有搭理歪比歪比的陸北,縱身飛起朝地仙墓中央趕去。
陸北緊隨隊友其後,地下工作經驗豐富,保持了一個進可拿人、退可脫身的安全距離。
誠然,步子師在血誓的約束下,沒法威脅他的生命安全,但保不齊這女人另有打算,惦記著生不能同穴,死也要第二碑半價的美夢。
男孩子嘛,出門在外要好好保護自己,一旦疏忽大意,便會被女孩子抓到可趁之雞。
這一點,尤其要謹慎。
片刻後,一方墓室映入眼簾。
外形如宮殿,大氣莊嚴,沒有花裡胡哨的金碧輝煌,可見地仙生前是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墓室主體結構簡單,四麵牆,一個石棺,兩邊貨架,一個堆滿瓷瓶,一個擺放神兵利器。
陸北對地仙不感興趣,但對地仙的遺物興致濃厚,推開前麵礙事的步子師,一個健步來到左側貨架。
入眼,瓷瓶破破碎碎,摔得滿地都是,別說靈丹妙藥,能找到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瓷片都算他贏。
另一邊,神兵利器的貨架更慘,一桿長戟被折斷戟尖,光禿禿的一截棍子神光不再,寶物蒙塵,已然沒了半點價值。
刀劍等武器亦是如此,兵刃缺失大片,一個完整的都沒有。
陸北看得兩眼一抹黑,深吸兩口氣緩了過來,仰頭看向一麵牆壁,當即眼前一亮。
地仙生前是個體麵人,這不,洋洋灑灑一片大夏古字,把自身修煉的功法留了下來。
他快步上前,兩步之後,心懸到了嗓子眼。
牆壁上,爪痕隨處可見,有深有淺,將地仙留下的神秘功法抓了個殘缺不全。
陸北不死心,抬手貼在牆壁上,期待強橫的資質自行推演,將這一麵上的功法秘籍全部補全。
想多了,個人麵板一動不動,哪怕他整個人趴在牆上,保持最大麵積接觸,清脆悅耳的提示音從頭到尾也沒響過一下。
歇菜!
沒能撿到大自然的饋贈,陸北心痛到無以復加,踉踉蹌蹌來到棺材板前,打算最後搏一下。
剛剛一門心思撿法寶、秘籍,直到這時,他才開始關注地仙墓的主題。
不看還好,一看更氣了。
棺材板被暴力掀翻在地,幾層棺槨空空如也,地仙的屍體早已不翼而飛。
「這群喪心病狂的混蛋,拿人家陪葬品就算了,竟然把人都搬走了,活該他們天打五雷轟。」陸北痛心疾首,深恨自己不是挨雷劈的那個。
另一邊,步子師冷靜多了,沒陸北那麼多戲,撿起殘破兵刃,放在麵前一一檢查。
見得啃噬撕咬的痕跡,她眉頭一鬆,閃過一抹釋然,不動聲色收起兩把殘缺兵刃,來到寫滿功法的牆壁前檢查起來。
看了一會兒,步子師臉色凝重,揮手掃落雷光,使得整麵牆壁坑坑窪窪,本就零碎的功法秘籍,更加難窺真容。
「你在乾什麼?」
陰仄仄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步子師嬌軀一顫,緩緩轉過身,麵不改色道:「不要鬼鬼祟祟出現在別人身後,尤其是在墓中,人嚇人,真的會嚇死人。」
「我在問你乾什麼?」
陸北冷笑兩聲,一個壁咚將步子師壓在牆邊:「汙言穢語陸某就不說了,張不開口,你自己想。老實點,告訴我,為什麼要把地仙留下的功法抹除?」
「上麵的功法來自人族聖地,唯誠信者可得,不可外傳……」
步子師咬咬牙:「這是聖地的規矩,偷學者沒有好下場,我也是為了你好。」
陸北雙目微眯,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放開步子師,在墓室中尋找遺漏的機緣。
放眼整個墓室,除了棺材尚且完整,其餘都慘遭毒手,有機緣也隻可能在棺材裡。
步子師鬆了口氣,見陸北移步朝棺材走去,急忙跟了過去。
石棺空無一物,棺槨也無壁畫雕刻,看起來,地仙的確什麼都沒留下。
就在陸北準備放棄的時候,兩層棺材板吸引了他的視線,他掀開套棺的那一麵,見得模糊大夏文字,洋洋灑灑一片,除了最上麵一行,剩下的篇幅俱被磨平。
「吾生……」
翻譯過來,我這一輩子,下麵沒了。
MD,死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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