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地仙之墓(1 / 2)

地仙是什麼,土地公還是山神?

如果是活在人間的仙人,早就修成了長生不死,何來陵墓一說?

陸北對修仙界的常識極度匱乏,更別提地仙這種高級姿勢,本質上,他和玩家一樣,問他什麼是仙人指路,他倒是可以啐你一臉。

「竟是地仙之墓,天劍宗好大的臉,隨便買塊地都能被他們撞到寶貝。」

陸北大驚道,而後臉色一變:「姓斬的好**詐,虧我還打算給他斬家開枝散葉,地仙陵墓的事竟然瞞著不告訴我。」

「誰說不是呢!」

朱隗一臉晦氣,說起來,水澤淵這片地皮,昔年也曾是皇極宗所有之物。

挖掘出一處遺蹟,將地磚撬走之後自覺價值不大,便轉手賣給了鐵劍盟,當時是為了敲天劍宗一筆竹槓,給劍修們放點血,誰曾想,水澤淵深處還埋了一座地仙墳。

當初賣地的時候,白紙黑字寫明了,隻出售礦山。現在挖出來地仙墳,妥妥的武周財產,非天劍宗或鐵劍盟所有之物,理應由皇極宗託管。

擺事實講道理,這事他們皇極宗占理,是天劍宗胡攪蠻纏,不僅不按規章製度辦事,還糾集黨羽群聚水澤淵,欲要暴力抗法強行挖掘地仙墓。

不是朱隗看不起天劍宗,一群莽夫,知道怎麼開棺材板嗎,論專業挖墳頭,還得看他們皇極宗。

「即使如此,為何世叔要在門戶外喊一嗓子,一千多號劍修衝進來,人數上咱們皇極宗豈不是落下下風?」陸北好奇道。

「賢侄,這招叫故布疑雲,為的就是讓天劍宗摸不著頭腦。」朱隗雙目微眯道。

陸北是玄陰司中人,麵對鐵劍盟的時候,朱隗勉強認可他是自己人,但站在皇極宗的利益角度,一切都截然不同。

有些話,不能說。

這次,皇極宗來了不止一位大長老,除了搶救性挖掘地仙墓,另有其他打算。

朱隗變化斬樂賢的模樣,引一眾劍修進入秘境,是計劃中的一環,意在聲東擊西,待礦區大營缺少守備力量的時候,衝入鐵山大牢,將天劍宗的頑固黨派送去皇極宗長老院。

有這麼些人在,天劍宗便不是鐵板一塊,鐵劍盟也會因為人心不齊四分五裂。

再有,九劍長老至關重要,皇極宗惦記著天劍峰上的異狀,準備生擒一個回去好生禮待,問清楚天劍峰究竟發生了何事。

地仙墓要,天劍宗保守派要,天劍峰上的情報也要,此行皇極宗廢了好大力氣製定計劃,意在一石三鳥,一箭三雕。

「好一招故布疑雲,不管天劍宗繞沒繞進去,反正陸某沒看懂。」陸北點點稱讚,嚴重懷疑朱隗還有別的計劃。

皇極宗作何打算,超出了他的能力範疇,單看這番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架勢,便不是他可以阻止的。

計劃不如變化,想了想,陸北決定站皇極宗這邊,和事佬乾不成,改換攪屎棍模式,揮手朝斬紅曲招了招。

斬紅曲不為所動,甚至還後退了一步。

啪!

金光一閃,陸北來到斬紅曲身側,扣住她的肩膀,將其帶到朱隗麵前:「世叔先請,咱們去找斬樂賢,逼他就範,否則陸某就送他一個大胖孫子。」

「賢侄,剛剛我就想說了,你這計劃成功率不高。」

「世叔,你不知道斬樂賢對陸某有多嫌棄,隻要我撂下這句話,保管他棄劍而降,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陸北信心十足。

「……」x2

朱隗一時沒繞出來,斬紅曲頗為無語瞪向陸北,傳音問他究竟什麼想法,為何和皇極宗站到了一起。

陸北不予回應,冷笑道:「斬師姐,有話直說,傳音作甚,你這樣亂來,陸某的世叔會誤會。」

「我頭疼,說不了話!」斬紅曲雙目噴火道。

「那趕緊躺好,指定是要長腦子了。」

說罷,陸北反手敲在斬紅曲後頸,將昏迷的大長腿扛在了肩上。

……

暗沉天幕下方,萬物寂寥,斷絕生機的陷坑大洞內,黑色霧氣騰騰而起,好似一座遍布死氣的火山,源源不斷剝奪著周邊的生氣。

見得地仙墓入口,陸北緊了緊肩上的大長腿,一馬當先跟在朱隗身後。

期間,兩人一個賢侄,一個世叔,勉強維持著塑料友誼。

下墜約有一盞茶的工夫,一方平台顯露,幽暗洞口黑霧不斷,如同擁有生命一般,煙霧律動間隔極有規律。

陸北探手一抓,指尖摩挲灰色印記,腐蝕性極強,引動體內甲乙木青氣格外抗拒:「似是死氣,但又有煞氣凝結,世叔來得早,可知墓中陣法是何門道?」

「不曾知曉,鐵劍盟經營水澤淵多年,天劍宗更加清楚此地門道,賢侄小心些,莫要中了他們埋下的陷阱。」

朱隗提醒一句,高大身軀盪開金色光暈,快步朝洞口走去。

陸北緊隨其後,不朽劍意綻放白光,護得自己和斬紅曲不被黑霧侵蝕。

昏迷中的斬紅曲睫毛輕顫,儘可能舒展身軀貼向陸北,麵對近在咫尺的不朽劍意一點也不客氣,不管裝不裝得下,拚了命撈向自己體內。

陸北嘴角抽抽,暗罵豬隊友,演戲都不會,要你何用。

他抬手在大長腿上一掐,見斬紅曲不管不顧,一門心思吸他的劍意,心頭冷笑兩聲,大手張開一路朝腿根處摸去。

總算消停了。

「賢侄且看,可識得這兩行字。」

穿過山洞,兩人來到占地麵積巨大的山體空間,朱隗指著十米高的墓碑考問道。

「認得一些,是大夏古字。」

陸北定睛看向石碑,緩緩讀出兩行扭曲的墓誌銘:「往事乘東風,不與後人提。」

「賢侄好見識,現在的修士心浮氣躁,一昧追求強大的實力,似你這般好學的後輩可是越來越少了。」朱隗誇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