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烏鴉一般黑,西王府看似清廉,實際上沒少撈。看幾位小姐姐衣衫襤褸,衣食住行中的衣都沒法保證,他可推測,治下百姓苦西王久矣。
陸北這邊,在道德層麵上痛批封建勢力,另一邊的朱齊可麵色陰沉來到後院。
陸北時刻不忘將朱齊明綁在身邊,就連吃飯也沒落下,手中有人質,他不敢輕舉妄動,尋思著如何才能兩全其美。
弄死陸北的同時,保證朱齊明小命無憂。
「師弟,可是已經處理妥當?」
一女子款步而來,明黃色羅裙著身,外套一件白色寬衣,絲帶纖腰緊係,肩若削成,裡外相稱,頓顯身段裊娜。
西王妃。
王妃略施粉黛,嬌顏如畫,氣若幽蘭,絳唇輕抿,雙眸清新似水。烏泉盤成發髻,金步搖珠飾長長垂下,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皙白。
看到愛妻出現,朱齊可陰鬱的眼神好轉不少,抬手攔住楊柳細腰,嘆息道:「師姐不知,姓陸的狗東西為人機警,挾製郡主寸步不離,本王雖將他騙進了王府,一時半刻卻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派舞姬去了嗎?」
「去了,但他似乎對女人不感興趣。」
朱齊可微微搖頭,感慨陸北人生枯燥乏味,作為一個男人,連女人都不感興趣,活該一輩子孤獨終老。
「可是哪裡不對,上次師弟還說此人是長公主裙下之臣,怎會對女人不感興趣?」王妃詫異道。
「謠言罷了,豈能當真。」
朱齊可搖頭一笑:「和皇室公主兩情相悅的年輕俊傑多如過江之鯽,能有幾個抱得美人歸,宗族手段,吊這些蠢貨的胃口罷了。」
「那王爺打算何時動手?」
「先等等,已經派人出去傳話了,三位掌門即刻便至,屆時視情況再定。」寧可放了陸北,朱齊明也必須保住,這是朱齊可底線。
王妃聞言明媚一笑,霎時,秀靨艷比花嬌,動人心魄直把朱齊可看得呼吸一滯。
他就知道,當初沒選錯人。
師妹什麼的,除了可愛一無是處,不像師姐,懂得疼人。
沉迷愛情的朱齊可沒有注意到,王妃雖有笑顏如花,但如水般的雙眸冷意漸深,她嘆了口氣,徐徐不急道:「姐姐為王府出力不少,這麼些年著實委屈了她,奈何我喜歡姐姐,她卻不喜歡我,時常對我指手畫腳,也不知哪裡得罪過她。」
「師姐莫要難過,這件事本王問過,別人家也一樣。其實咱家的情況算好的,也就是母後走得早,不然更亂。」
朱齊可摟住心愛的師姐,趕忙安慰起來,對視清冷美眸,一雙眼睛忽而恍惚,轉而喃喃自語道:「若是……若是郡主被陸狗所殺,此番名正言順,本王為復仇一時衝動,旁人也說不得什麼。」
「師弟怎有如此心狠!」
王妃驚訝捂嘴,捂住了朱齊可的嘴:「你切莫胡言亂語,姐姐是個好女子,若無她鼎力相助,豈有伱今日王位,快些把話收回去。」
聽聞賢妻教導,朱齊可深感慚愧,抬手一巴掌甩在自己臉上。
王妃頗為心疼,抬手拂過火辣辣的痛處:「師弟莫要做糊塗事,姐姐何等身份,拿她去換陸狗不值得,你一時戲言,我聽在耳中不會傳於第三人,以後千萬別再胡說了。」
「是極,師姐所言極是。」
同樣是兩口子,做人的差距堪比雲泥,朱齊可更為羞愧,不敢直視王妃正義的雙眼,可嘴上說著認錯,心裡難免有了幾分不服。
憑什麼,就允許朱齊明誣陷他造反,陷整個西王府於險境,就不允許他大義滅親,救西王府於危難之間?
沒道理呀!
兩人大手摸小手,原地侃了會兒土味情話,朱齊可得下人匯報,匆匆起身離去。
目送西王離開,王妃念起朱齊明的模樣,眼眸一瞬如冰:「給臉不要臉,今天除了你,看你以後還怎麼和我作對!」
……
水榭。
跳舞是個力氣活,幾名舞姬蹦躂了好一會兒,個個香汗淋漓,見陸北依舊停留在遠觀而不近玩的色鬼初期階段,紛紛欠身行禮,退著緩步離去。
「有意思,是我目光狹隘了,原來跳舞這麼好看……」
陸北放下手中空盤,抬手摸了摸下巴,有沒有一種可能,長明府缺了幾個舞姬,不,缺了交響樂團和舞蹈藝術團?
正想著,周邊景色大變,三道身影踏出虛空,朝著水榭包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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