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男……前男性,麵白無須五官柔和,肌膚細膩如女子,柳眉鳳眼頗有陰柔之美,看到陸北,笑著拱拱手上前。
「陸掌門,下官朱庚七,有禮了。」
此人名叫朱庚七,庚七是他在宮裡的名字,修行資質不俗,為人忠誠聽話,被老太監收為乾兒子,賜姓朱,從一眾狗腿中脫穎而出,成了一名高級狗腿。
朱齊攸下達聖旨,老太監安排後續事宜,親自招來這名乾兒子,叮囑他快去快回。寧州陸北背景通天,便是陛下也要給三分薄麵,讓他莫要狗眼看人低,更不能得罪了貴人。
具體什麼情況,老太監沒說,朱庚七也沒問,隻知道陸北不是他可以得罪的人。作為天子行走在外的口舌,他這次出宮,端住身份的同時又不能擺架子。
然後就有了眼下客客氣氣地行禮。
「朱大人客氣,應該是陸某自稱下官才是。」
陸北拱手回禮,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是太監,眾所周知,其他職業的陰人都是虛的,這幫人是真的陰。
不管是肉體層麵,還是精神層麵。
「不敢,陸掌門稱呼一聲庚七,便是下官臉上有光了。」
「哪裡哪裡。」
「客氣客氣。」
兩人謙虛一番,朱庚七取出聖旨開始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
「寧州陸北忠君愛國,屢立奇功,此江山社稷之能臣……」
陸北:「……」
這就開始了,我還沒跪呢?
話說回來,領旨是什麼規矩,要跪嗎,不想跪怎麼辦?
我都修仙了,應該不用跪吧?
「賜金腰帶一副、禦刀一柄,賞白銀萬兩,領玄陰司紫衛之職。」
朱庚七已經讀完聖旨,見陸北神遊天外全無規矩可言,他默不作聲,牢記乾爹的叮囑,隻當一切沒發生,笑著將聖旨遞了過去。
「陸掌門,陛下對你期許頗多,另賜一幅雲鵬萬裡圖,你好好收著,此圖為陛下金筆所繪,價值連城,莫要遺失了。」
朱庚七將一枚乾坤戒遞上,小聲道:「此中另有一封密信,不可聲張,陸掌門看完之後焚毀,莫要傳了出去。」
陸北:「???」
他從神遊天外之中回過神,腦門飄過一串問號,想不通皇帝哪根筋抽了,無緣無故為何要給他升官加錢,還賜下一幅價值連城……
等等,價值連城!
陸北雙目一亮,接過乾坤戒收入衣袖,一張銀票遞在朱庚七手上:「有勞朱大人舟車勞頓,一點小意思,沒別的意思,你拿去意思意思。」
「使不得,使不得,這怎麼好意思?」
「沒什麼不好意思,一點茶水錢,應該的。」
「……」
兩人來回推著太極,朱庚七連連搖頭,倒不是裝模作樣,而是真沒打算收錢。
終究,因底蘊不足,缺乏陽剛之氣,敵不過陸掌門高達五千的基礎力量,被迫收下了銀票。
入袖前,習慣性餘光一撇。
十兩銀票。
朱庚七:(_)
你就拿這個打發陛下的口舌?
什麼茶水隻賣十兩銀子這麼賤?
朱庚七握著銀票的手微微一顫,直想把臭錢甩在陸北臉上,他屢屢出宮宣旨,就沒見過這麼埋汰人的。
其實,給多給少,朱庚七倒是無所謂。反正回去之後都要上交乾爹,得一筆跑腿費,大頭都充作陛下的小金庫,且儀仗隊裡有玄陰司的眼睛,他沒膽子也沒能力剋扣。
問題是,這是在打皇帝的臉啊!
朱庚七深吸一口氣,尋思著還是算了,往好的方麵想,至少這趟出門長見識了,以前他還真不知道,武周市麵上有麵額十兩的銀票在流通。
儀仗隊中,有兩名武士手捧紅布托盤上前,朱庚七掀開紅布,移交金腰帶和禦刀,和陸北客氣兩句便要離開。
「朱大人莫走,旅途勞頓,起碼留下來吃頓飯。」
「……」
朱庚七微微搖頭,他倒是有這種打算,可有十兩銀子的前車之鑑,生怕陸北端上來幾碗漿糊。
屆時,他就難做了。
吃了,陛下臉上無光,不吃,得罪陸某人,整一個裡外不是人。
「那個誰,你就是,速去四荊峰找丁掌門,就說有天家貴客臨門,讓其趕快殺豬宰鵝,好好置辦兩桌三清峰特色。」陸北隨手挑了個看熱鬨的玩家,後者喜提任務,屁顛屁顛朝四荊峰跑去。
自己請客,卻讓別人掏錢,陸北對此毫不虧心。
開玩笑呢,這可是皇帝身邊的太監,放個屁,文武百官都要品出三分味道,不知有多少人想請客都找不到門路。
丁磊人在家中坐,造化天上來,還得謝謝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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