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齊攸一臉苦大仇深,直言道:「二先生,明人不說暗話,你派狐四接近長明,欲意何為?」
「狐四……」
狐二眉頭一挑:「陛下所說的狐四,可是我乾兒子陸北?」
「什麼,你乾兒子?!!」
朱齊攸驚訝不已,這事他還是頭回聽說。
「……」x3
場中一片寂靜,老太監閉目神遊天外,朱齊攸發現自己情報不足,細下心來捋了捋。
狐四是狐二的乾兒子,也就是自己的小師弟,這麼一算,倒也是自家人,門當戶對配得上……
啊呸,朕敬你是老師,是長輩,你卻暗中使壞,讓你乾兒子去壞朕皇姐的清譽,到底安得什麼心?
狐二打開禹洮搜集而來的情報,一目十行飛快掃過,麵帶淡笑將其合上。
怎麼回事,狐三不是說狐四剛剛先天嗎,這才多久,半個月而已,怎麼就化神了?
難不成他也是轉世仙人?
化神就化神,壓著煉虛境暴打又是怎麼回事?
這大鵬……
我兒是妖身,我怎麼不知道,上次看著還不是啊!
還有,他幾時和長明搭上了關係,還雙修了……沒有壞人家身子吧?
嘖嘖,色膽包天,皇帝的長公主姐姐都敢霍霍,這不是嫌命長嗎!
狐二七竅玲瓏,心思靈敏,猜出朱齊攸上門問罪,暫且壓下滿腹疑慮,麵上依舊淡笑:「不錯,不愧是狐家的好孩子,修行資質不俗,化神可敗煉虛,這點隨我。」
說完,見朱齊攸麵露怒容,狐二搖頭道:「陛下想說什麼,我已知曉,這件事確實是長明的不對,但她終究是皇室長公主,縱有錯在先,也不能掃了天家威嚴。我們狐家吃個虧,我替我兒做主,陛下擇個良辰吉日將親事定下來吧!」
「什麼?!」
朱齊攸倒吸一口涼氣,氣到變聲:「二先生,我敬你是師長,豈能顛倒黑白,分明是你義子壞了朕皇姐的清譽!」
「不講道理的是陛下,我兒方才二十,還是個孩子,懂什麼男歡女愛?長明都多大歲數了,她好狠的心,竟能對一個孩子下得去手。」狐二恨恨出聲。
朱齊攸氣到臉色變形,咬牙切齒道:「二先生,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陛下莫要多慮,我敢以血脈起誓,沒有陰謀更沒有詭計,如有虛言,天打雷劈。」
狐二斷定出聲,先打消朱齊攸的疑慮,繼而道:「退一萬步來說,眼下的情況,即便不是長明辣手摧花,壞了我兒大好的修行前程,也是我兒不諳世事,著了長明的道才和她兩情相悅。」
「咳咳咳———」
這次不是老太監咳嗽,而是朱齊攸,被氣的。
「陛下何至於此,我兒修行不足一年,便可以化神之身斬殺煉虛,放眼天下,有幾人能做到?」
狐二嘴角微微勾起,舉了幾個例子:「想起來了,有不朽劍主,一柄凡鐵棄離經,有輕世妖皇,屠儘天下不從人。我那孩兒乖巧懂事,人又老實,殺性遠不如他們那麼重,成就方麵或許比不得他們,但說句不偏不倚的話,配上皇家長公主,的確是長明高攀了。」
「乖巧,就他?還老實?!」
朱齊攸不想在陸北的修行資質方麵進行展開,啪一下奪過檔案,指著天真笑臉,氣道:「二先生,你再仔細看看,這是老實人的嘴臉嗎?」
「白白淨淨,挺好的呀!」
那你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朱齊攸大怒:「皇姐資質出眾,有白虎命格,他日必定……」
「我兒修行不足一年,便可以化神之境斬殺煉虛。」
「皇姐冰清玉潔,雲英未嫁何等清貴,豈能……」
「我兒修行不足一年,便可以化神之境斬殺煉虛。」
「皇姐……」
「我兒修行不足一年,便可以化神之境斬殺煉虛。」
「……」
「我兒……」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你兒子最厲害,是長明高攀了,這總行了吧!」
朱齊攸抬手打斷,心知狐二不講理,說再多也沒用,揮袖而去,打算找老皇帝出來主持公道。
「陛下慢走,長明修為已至煉虛,我那乖巧孩兒修行不足一年達到化神,二人進展神速都不合理……」
狐二緩緩出聲,給了朱齊攸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沉聲道:「以陛下之謀,定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朱齊攸:「……」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陛下所言甚是,他倆在一起雙修有段時日了,木已成舟,我勸陛下儘早定下親事,否則……有損皇室威壓啊!」
「……」
說了不想知道,你為什麼還說?
朱齊攸胸口一痛,隻覺天昏地暗,世間再無光彩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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