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拜見陛下。」
朱義嚴肅臉推門而入,躬身一拜,半晌沒等到回應,見朱齊攸揮毫潑墨,無視老太監針紮一般的眼神,挪至書桌前。
「陛下好畫工,你看這雞,生得傲睨一世,霸氣無雙,實乃雞中之霸,簡稱雞……」
「咳咳!」
老太監連連咳嗽,壓著嗓子道:「八皇叔眼花了,陛下畫的是鳳,傲然天地間,身正影不彎,實乃鳳皇。」
「啊這……」
你管這玩意叫鳳,我說它是雞,雞聽了都不樂意。
朱義瞪圓眼睛,抬手一巴掌拍在臉上,連連點頭稱是:「對對對,是鳳,是鳳,東南飛的鳳,瞧我這眼神,雞和鳳都分不清了。」
朱齊攸黑著臉扔下毛筆,大好的心情被朱義攪和,接過老太監遞來的茶水,沒好氣道:「有屁就放,沒屁就滾。」
「陛下,臣這就放。」
「……」x2
也就是朱齊攸在歷代武周帝中,脾氣算是好的一位,不然的話,單憑朱義此言,已經被滿門抄斬了。
「陛下,臣今日所報之事,和長公主長明有關。」
朱義小心匯報,見朱齊攸興趣缺缺,決定來個狠的,直接挑明道:「還望陛下知道,長明在外麵養小白臉了,都雙修好些日子了。」
「噗—」
朱齊攸正喝著茶水,聞言一口噴出,袖袍遮麵連連咳嗽。
老太監嚇得急忙掌心貼背,為其順氣,昏黃雙眼威視朱義,警告他不要胡說八道。
「休得胡言亂語,皇姐她……」
緩過勁的朱齊攸一掃衣袖,雙目逼視朱義:「長公主冰清玉潔,豈容你汙言詆毀,以後別讓朕再看到你。」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朱齊瀾什麼人,他這個做弟弟的能不清楚?
養了個小白臉,還雙修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陛下,臣親眼所見,豈能有假。」
說著,朱義看了老太監一眼,得其許可,從袖口中摸出一枚玉簡:「陛下且看,臣可是有真憑實據的。」
「嗬嗬。」
朱齊攸兀自冷笑,出於對自家姐姐的信任,讓老太監將玉簡呈上,他要親自過目,拆穿朱義的謊話連篇。
一炷香後,朱齊攸瞠目結舌立在原地,一臉匪夷所思,陷入了對皇生的懷疑。
旁邊的老太監也沒好到哪去,陪同觀看的他瞪圓眼睛,整個人都年輕了十多歲。
「這這這……」
「陛下,臣所言非虛,玉簡錄於四神湖秘境,連皇極宗長老院都知道,臣披星戴月從寧州直奔京師,隻為讓陛下儘快知曉。」朱義一臉忠君愛國道。
順便搓了搓手指。
「可這……」
朱齊攸還是有些不信,抬指輕點玉簡,乾巴巴道:「上麵這人,分明是個女子啊!」
「陛下,這位女子是宮裡的人,貼身服侍長公主多年,本名阮白虞,後長明公主賜姓,現在叫朱白虞。」
老太監說完,看向朱義:「按八皇叔的意思,此虞非彼虞,另有一人易容而成。」
「沒錯,讓爺越老越妖,眼光還是那麼毒辣。」
朱義敬佩出聲,迎著朱齊攸冷冰冰的視線,趕忙說道:「長公主對此人隱藏頗深,臣為打探消息,冒著被煉虛境妖僧斬殺的風險,勉強……」
「有賞。」
「他姓陸,化神境修士,和長公主有雙修之禮,臣親眼所見,豈能有假!」朱義一口咬定。
「……」
朱齊攸聞言臉色陰晴不定,看了看一臉忠厚的朱義,再想想自家親姐,仍舊有些不信。
但玉簡不會說謊,畫麵中的神秘人和朱齊瀾關係親昵,要說雪白乾淨毫無汙點,他個人是不信的。
一時間,朱齊攸胸口升起無名火。
他揮手讓朱義滾出去領賞,咬牙對老太監道:「傳令禹洮,一炷香內,將這個姓陸的查個底朝天,事無巨細儘數呈來。朕倒要看看,是哪位勇士不得好死,敢對朕的姐姐不清不楚!!」
「老奴領旨。」
老太監躬身閉目,片刻後緩緩睜開眼:「禹大人已經去查了,料來以玄陰司的通天本領,很快便能水落石出。」
「豈有此理,皇姐她……她……」
朱齊攸拿起毛筆,狠狠插入白玉端硯:「皇姐糊塗,怎可輕易取信於人,她一定是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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