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不缺你這一個兩個。」
朱顏隨意擺擺手,老朱家什麼都不缺,尤其是親戚。京師那邊更是紮堆,每年下獄處死的犯人,有八成和皇室沾親帶故,關係再算遠點,天下都是一家人。
忽而,朱顏想到了什麼,奇道:「無緣無故的,你小子打聽長明公主做什麼,醜話說在前麵,你要是辜負了白師姐,以後也沒我這個師姐了。」
「師姐何出此言,我和白師姐是清白的,八字還沒一撇呢!」陸北大驚,八卦佬果真有點東西,一眼就看穿了師姐對他芳心暗許的真相。
「哼,少在這裝模作樣,那天我親眼看到……」
朱顏抬手比劃了一下,終究沒有說出口,陰陽怪氣道:「長明公主待字閨中,至今尚未婚嫁,她是陛下長姐,娶到她等於一步登天,小北你想抱她的大腿很正常。好好乾,以後升官發財了,記得提攜你在鄉下窮地方廝混的表哥。」
陸北白眼直翻,使出屢試不爽的注意力轉移大法,抬手指向外麵長街:「報告師姐,路口有家首飾店,我剛剛聽到喊話,全場飾品,一律八折,僅限今日,過期不候。」
「哎呀,你怎麼不早說,是不是那家劉氏金行?」
朱顏臉色大變,拖著陸北直奔店外:「快點,跑起來,有個簪子我相中好久,一直沒舍得買,可算等到了折扣。」
陸北兩手揣在衣袖,晃悠悠跟上朱顏,剛到門口,就看到後者殺入鴨林,掏錢結帳取走了心儀已久的飾品。
「啊,我爽了。」
朱顏大步走出金行,打量陸北身上穿著的長袍,皺眉道:「你小子這身青不青黑不黑,有夠老成的,年紀輕輕一點朝氣沒有,這可不行,想勾搭公主,得學會在自己身上下本錢,走,今天師姐我高興,帶你去做兩身新衣服。」
陸北點點頭,沒有拒絕朱顏的好意。
雖說年前那幾天,佘儇為小狐狸們量身定做了幾件新衣,順手也幫他定了兩件,他目前不缺衣服說,但……
人言可畏,尤其是麵對八卦黨,說得越多暴露越多,索性不提為妙。
免得消息傳回淩霄劍宗,師姐整天以淚洗麵。
「說起長明公主,我小時候對她可佩服了,一樁親事說推就推,搞得男方家族很沒麵子,誰說情都沒用……」
「我的男人隻能我做主,若不行,寧可孤獨終老……」
朱顏一路為陸北科普八卦,說著說著,突然酸了起來:「聽說她家門前天天有人排隊,禮品不按件,低於一車都屬於沒誠意,要是小妤也這麼值錢,我隔幾個月賣她一回,下半輩子就不愁了。」
陸北:「……」
無語的事情還沒結束,朱顏在布莊遇到幾個識相的婦人,或是出身官宦,或是商賈家境富裕。幾個美婦人見朱顏帶著小白臉逛街,還給其定做衣服,紛紛調侃衛茂遭此一劫必定官運亨通。
朱顏不僅不解釋,還很囂張挎住小白臉的胳膊,表示她們說的都對。
幾個美婦捂嘴嬌笑,圍上前和朱顏打趣,問她在哪找的相好。
陸北嚴肅臉立在人群中,每吸一口氣都是高檔胭脂水粉味,驚覺翹臀遇襲,左右看了看,沒能找到凶手。
考慮到這些是朱顏日常消遣時間的損友,他受此大辱也隻是忍了忍沒有聲張,不曾想,他看在朱顏的麵子上息事寧人,對方反倒愈發囂張了起來。
屁股提出抗議,腦子讓他再忍忍,雞兒瑟瑟發抖,害怕成為下一個受害者,大喊著讓雙手前來護駕。
小陸北親自開口,腦子不好反駁,命令手腳推開人群,快步來到了布莊外。
「咦,這是什麼?」
陸北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粉帕,見上麵寫著的地址,麵如重棗,眉若臥槽,隨機挑了個幸運路人,將手帕塞了過去。
據小道消息,第二天,縣丞不知何故肝氣鬱結,大病三天臥床不起。
言歸正傳,陸北站在布莊外等待,朱顏和美婦們聊完八卦,意猶未儘走了出來,挎著陸北的胳膊朝下一家商鋪走去。
一道視線凝聚在身,陸北心有所感,感應散開,朝來源處掃視過去。
入眼,是個極其熟悉的背影。
衛茂!
陸北:(一`′一)
大表哥消息很靈通嘛,師姐這邊剛有小白臉,他那邊人就到場了。
陸北心頭偷笑,他見衛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假裝從未現身,一個急剎帶咋咋呼呼的朱顏朝其藏身位置衝去。
牆角。
陸北堵住衛茂,嘿嘿直笑:「大表哥,這麼巧,你來也牆邊噓噓啊?」
「哎喲,這不是衛將軍嘛,怎麼,大過年的不在軍營待著,跑出來私會小情人了?」朱顏撇撇嘴,抬手緊了緊懷裡的胳膊,一副老娘今天有人陪,不用你惺惺作態。
「此地藏有逃兵,我過來看看。」衛茂淡淡回道。
「報告衛將軍,我看到逃兵了,隨我來,這邊走。」陸北抓住衛茂手臂,人多眼雜,由他來帶路更為妥當。
三人同行。
走著走著,陸北不知所蹤,兩人依偎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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