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狄藍是斐狄藍,殭屍王是殭屍王,兩個人,兩個概念,不能混為一談。
很早之前,斐狄藍還不是魔修的時候,修為境界無法突破,壽元油儘燈枯,探索遺蹟,尋找前輩高人留在地下的機緣。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給他挖到了一個魔修洞府。
不知名的魔修和斐狄藍一樣受壽元困擾,不甘坐以待斃,以自身魔功為藍本,自創了一門換身改命的秘法。:
大致分為三步。
第一步,先煉製一頭殭屍作為容器;
第二步,將可以容納心魂精魄的法器替換殭屍心臟;
第三步,將法器塞進去。
一次嘗試便大功告成,魔修喜不自勝,尋思著容器質量太差,不如一步到位,換個刀槍不入的殭屍王豈不美哉……
可能是計算上出了些小問題,比如小數點點錯了位置,煉製殭屍王所需要的時間,比魔修預計中多了那麼一丟丟。
總之,斐狄藍挖到洞府的時候,殭屍王火熱出爐,容納心魂精魄的法器就位,魔修前輩人沒了。
斐狄藍果斷取而代之,趁熱進去了。
他轉修魔門功法,祭煉法器,取代殭屍王心臟,獲得一具刀槍不入的新肉身,修為境界也因此突破至化神境。
所以才有了陸北一拳打爆殭屍王心臟,後者當場屍變的情景。
斐狄藍開了心,殭屍王也開心,肉身自成一體,初嘗自由滋味,要不了多久便會誕生靈智。
「吼吼吼」
赤紅色火浪之中,殭屍王雙手推出,遠隔數十丈,震碎幾隻先天境顱骨骷髏。
狂猛力道伴隨炙熱紅光,隆隆熱風震爆,化作颶風呼嘯而起,大大小小的顱骨骷髏風箏般飄上半空,遭紅光炙烤,尚未落地便成了骨渣骨灰。
輾轉挪移不過幾個呼吸,大片骷髏潰不成軍,距離全滅不遠。
「妙啊!」
陸北雖然不懂殭屍王為何還能屍變,但有一點他很清楚,敵人窩裡鬥,是好事,趁此機會找到棺材板真身所在位置,搶下其價值三百萬的人頭。
冰晶綻放,寒氣突襲而來。
陸北眉頭一挑,人在半空橫移數個身位,避開倒飛而來的朱齊瀾。
轟!!
一團小小的蘑菇雲升起,陸北無視之,轉身看向立於遠空的黑白雙邪。
這二人造型詭異,幾名化神之中,給陸北的感覺最為危險。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隻會拖後腿,要你們何用。」
白邪君遙望赤紅色大地,見殭屍王捲動熱風火浪,臉色不由一沉。再看養精蓄銳完畢,又能再戰三百回合的陸北,氣得補上幾句芬芳。
他想不通,血衣老魔三個廢物,要本事沒本事,要腦子沒腦子,卻有膽子去闖極西之地,誰給他們的勇氣?
寒氣聚攏,朱齊瀾衣衫帶血飄至陸北身旁,定身傳音道:「黑白邪君兩命一體,單殺一人無用,唯有同時將兩人擊殺,才能徹底斬斷他們的生機。」
「這麼邪門?」
陸北聞言一愣:「你有沒有試過,擊殺其中一人的時候,將其挫骨揚灰,打殺成灰灰?」
「有過想法,但沒有時間。」
「好,我來爭取時間,你去證實自己的想法。」
「……」
朱齊瀾看了看滿身是傷的自己,再看氣息穩定,看戲時不忘整理發型的陸北,張張嘴,終究沒說什麼。
地麵戰場,殭屍王如狼入羊群,大殺四方沒有一合之將,棺材板呼嗬幾聲,沒有得到黑白雙邪回應,顯現真身和其獨戰。
一具骷髏踏出濃稠陰影,通體白皙,散發著瑩瑩光輝,好似白玉雕琢而成。
骷髏骨架高不足一米,周身沒有一絲血肉,數道黑色影線串連奇經八脈。抬手一揚,黑暗陰影衝擊,鬼影憧憧,哭聲啾啾。
鬼影伏地而行,前仆後繼被炙熱紅光蒸發,可一旦碰觸殭屍王,便猶如附骨之疽,融入對方影子之中。
鬼影累加數量越來越多,殭屍王移動的速度越來越慢,仿佛每動一下,都有看不見的手臂拖拽阻攔……
高空戰場,陸北一馬當前跟在朱齊瀾身後,拳印開路,直轟白邪君而去。
黑邪君少言寡語,一看就是個人狠話不多的狠角色,他牙口腸胃一般,就不和朱齊瀾搶硬骨頭了。
「好劍意!」
拳印橫空而來,破開滾滾罡風,絕強劍意暗藏其中。
與其說是拳,倒不如說是劍,此人果真陰險!
白邪君感應殺傷力可怖的劍意,心頭微微一寒,一口灼熱長氣飛快吐出,半空凝而不散,離弦之箭般射向拳印。
轟!
在猶如實質化一般的拳印麵前,箭氣應聲而爆,驚聲如雷,炸裂當空。
白邪君不願硬接陸北暗藏殺機的招式,後者打掩護亦不願賣力,兩人見招拆招,回合製打得不亦樂乎。
同比之下,同樣話不多的朱齊瀾和黑邪君,一經交手,立即升至白熱化,戰鬥要多慘烈就多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