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沒辦法了,先等等,看看有沒有頭鐵的去探路,等他不幸了,咱們再合計合計。」
說到這,陸北有意無意瞄了佘儇一眼。
作為祭品加炮灰,趟雷探路是佘儇的本職工作,但作為正人君子,他不想親口說出這些話,所以希望炮灰有點自覺,不要讓他為難。
佘儇轉頭看向一旁,給了陸北一個後腦勺。
「可惜了,要是我兄長在就好了,我們投票,三比一,剛好推舉他承擔重任。」
陸北話音落下沒一會兒,一道金光出現在廢墟之地,遙遙望見萬裡枯骨,微愣片刻直飛而去。
什麼模樣沒看清,隻見得光頭鋥光瓦亮,信號燈一樣忽閃忽閃。
一看就是個好頭。
「佘姐快看,來了個佛修。」
修仙至今,陸北見識過仙子、魔女、妖女,光頭佛修還是頭一遭,一時間有些小激動。
「佛修而已,很稀奇嗎?」
「當然稀奇。」
陸北篤定道:「佛門修士一般不會輕易出山,能出來的都有不俗本領,你等著看,這禿驢肯定是破局關鍵人物。」
……
白骨高地,一聲佛號高呼震散朦朧煞氣。
「白山聚魂,血海凝煞,修行中人千不該萬不該,卻不該布下如此歹毒邪陣……」
佛修圓通望著漫漫白骨,耳邊聽著細語悲鳴,心下一陣不忍,盤膝坐在半空,口誦超度經文。
雖沒有佛音說法聲如雷震那麼誇張,但隨他法力加持,恢弘金光擴散而開,硬是頂著萬頃紅芒壓力,開辟出了一方金色空間。
金光聖潔,有慈悲,有憐憫,化去濃鬱煞氣,安定了一方平和。
和萬裏白骨之地相比,芝麻大點的金光不值一提,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水滴石穿貴在堅持,給他百十年工夫,沒準真能化去了此地渾厚煞氣。
「禿驢,你說話那麼大聲乾什麼?」
咬牙切齒的恨聲從骨山中傳出,兩名黑袍遮身的魔修緩緩浮出,一人手握長槍聚魂幡,威脅道:「這麼大一片地方,在哪念經不好,非得站爺爺頭頂,害得爺爺寶幡沒法收攏煞氣,趕緊滾,不然拿你煉了下酒。」
圓通:「……」
不作回應,低頭默誦經文,隻是脖頸青筋凸起,似是在忍耐什麼。
「大哥,這禿驢骨瘦如柴,下酒怕是難啃,給我個麵子,一刀殺了算了。」
「你懂什麼,似他這樣的肋排,燉久了入味,更有嚼勁。」
「沒吃過,要不今天試試?」
「試試就試試。」
兄弟倆陰陽怪氣一陣,見圓通一臉憋屈又不敢發作,當即哈哈幾聲嘲諷,一人搖動聚魂幡,一人掏出赤血刀,招來漫天煞氣,凝聚數十米高的骷髏巨人,鬼哭狼嚎朝圓通撲去。
乍一看,兩名魔修有些欺軟怕硬,仔細看便會發現,兄弟二人境界都在化神。寧州地界少有這般修為高深的魔頭,想來是收到秘境消息,專程來此地尋求一番機緣。
骷髏巨人淩空拍落白骨手爪,逼近圓通時,撞擊金光護盾。砰一聲金鐵交鳴,傷敵不成,反遭金光消磨,煞氣十去七八,僅剩三成遠不足以支撐形態,搖搖晃晃泡影般破碎。
圓通:「……」
不作回應,低頭默誦經文,隻是拳頭捏了又鬆,鬆了又緊,似是在忍耐什麼。
「大哥,禿驢有點東西。」
「他是禿驢,又不是太監,當然有點東西,誰不是呢!」
「可惜遇到了咱們哥倆,今天興致來了,我看他能清高到什麼時候。」
「沒錯,壞了他的佛心戒律,那場麵一定很有意思。」
「嘎嘎嘎」x2
兩名魔修肆聲大笑,魔音滾滾如潮,壓倒大勢誦經之聲,剛撐起沒多久的金光空間,立馬被席捲而來的紅光淹沒。
「馬勒戈壁的,我佛慈悲,清規戒律怎麼就這麼難呢?」
圓通立身而起,捋了捋袖子望向兩名魔修,深吸一口氣,獅子吼暴躁道:「好一對鱉孫,貧僧忍你們快半盞茶了!不就破戒嗎,過來站好,今天不把你們兩個鱉孫打出屎,這清規戒律不修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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