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氣流之下,紫袍修士麵上青銅麵具崩碎邊角,隱約可見的黑色雙眸猛地燃燒起來。
轟!
轟隆隆————
連環霹靂炸開,陸北拳掌並進,狂風暴雨般的攻勢驟然落下,輕易撕開血氣光柱,儘數轟向紫袍修士縫合肉身。
紫袍修士有意試探陸北極限,不躲不避,雙手架拳而起,硬接陸北攻勢和他拚了個有來有回。
兩人交手之處,爛泥草屑席捲飛天,數十丈內天高三尺,每每一次碰撞,便有暴風衝擊滌盪周邊,迫使圍觀群眾一退再退。
「大師姐,和師尊交手的先天本領不俗,簡直就是一個妖怪,我等乾看著也不是個事兒,萬一師尊追究起來,少不了一頓脫皮換骨。」
一人小聲進言道:「不如趁此機會,我等聯手將那名先天的姘頭擒下,他投鼠忌器,師尊定能大獲全勝。」
「是極是極。」
「俺也一樣!」
「說的什麼狗屁話!」
貌美女修臉色一沉,狠狠瞪了幾個不成器的同門一眼,而後緩緩道:「師尊魔功蓋世,何須我等助力,你們好好看著,那名先天肯定撐不了多久。」
說話間,貌美女修猛地捏了下拳頭,視線定格戰場中心,默默為陸北加油吶喊。
三年前,她尋求機緣遇到紫袍修士,被其當場打死,煉製成了半死不活的肉身傀儡。自此拖著一副活死人的軀殼侍奉在紫袍修士左右,元神被囚,身不由己,想求個乾脆死法都做不到。
因為修為最高,她成了傀儡裡的大師姐,其餘傀儡渾渾噩噩,在紫袍修士的淫威下得過且過。唯有她不一樣,還沒放棄掙紮,不願放棄任何一個找死的機會。
另一邊,佘儇暗自戒備傀儡們的偷襲,遠離交戰中心,安撫躁動不已的金鱗細蛇。
「沒用的,縫屍道的肉身本就是死物堆砌而成,你的毒液傷不了他。」
佘儇麵上閃過些許不爽:「反倒是另外一個死人,不知最近修了什麼妖術,竟然愈發厲害了起來,真煩人,他沒有瓶頸的嗎?」
轟!轟!轟————
拳拳到肉的撞擊聲中,陸北出拳速度越來越快,紫袍道人漸漸難以跟上,隨著一道氣流劃過,青銅麵具不堪重負,破碎殘片剝離散去。
麵具下,是一張嬌媚無比的臉蛋兒,臉若凝脂、明眸皓齒,些許粉黛點綴,映照酥融欲滴的美艷氣質。
可憐了這顆腦袋,不知是哪家仙子遭了殃。
陸北視若無睹,橫臂架開直撲麵門的長拳,冷笑一聲抬起手掌,並指如劍刺向紫袍道人中門大開的胸口。
指尖吞吐炙白寒光,速度快若鬼魅。
技能『不朽劍意·殘』勾兌少許『先天一炁』,調以『暗潮』的蓄氣+暴擊,殺傷力直逼十萬大關。
糟糕!
劍指貼身的瞬間,紫袍道人才意識到情況不對,身軀一個閃爍,隱隱要跳離原地。
為時已晚。
劍指勢如破竹,輕易貫穿紫袍道人縫合在胸前的堅硬皮膚,肌肉、胸骨、心臟……層層破開。
陸北手臂沒入紫袍道人胸口,貫穿後背而出,正欲連續補刀,身前殘影閃過,轉身望去,紫袍道人已瞬身至數十米開外。
「好劍,好劍意!故意藏拙隻為這必殺一擊,當真好心機!」
紫袍道人胸口破開大洞,坐北朝南,通風透亮,他咬牙切齒掏出破碎心臟,冷聲道:「你毀道人我珍藏多年的魔心,今日不死不休,定要斬你頭顱,取你劍心!」
「眼光真差,要心有什麼用,明明丁某全身上下最厲害的是這張嘴,用過了都說好。」陸北輕笑一聲。
佘儇:「……」
有理有據,恕她難以反駁。
紫袍道人失了魔心,一身渾厚法力修為大降,從之前的模糊不定,暴跌至化神境初期。又因魔心損毀,失了閃爍瞬移的本領,悔得腸子都青了。
明明他實力遠高於陸北,隻因試探貨品成色,稍稍放了點水……
想到這,紫袍道人不敢再掉以輕心,一聲虎吼震散全身衣衫。
隻見五顏六色的身軀布滿針線縫合痕跡,道修為美人臉,妖修為血肉皮囊,魔修為五臟六腑,佛修為脊柱骨骼,可謂集各家所長為一身。
連個翅膀都沒有,一般貨色。
瞄了眼老魔頭背後甩動的鱗甲長尾,陸北望之暗暗鄙視,想像力太差,換成玩家,這根尾巴肯定長在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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