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隨之落下,皺眉道:「荒郊野外加破廟,這地方肯定有故事,咱們聰明人,還是別討晦氣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荒郊野嶺又是晚上,我怕她不成?」
狐三聳聳肩,大步朝破廟走去,自打踏入嶽州境地,他就察覺到有人暗中觀察。
不用想,肯定是姓沐的。
既如此,不如找個僻靜地方,人少了好辦事,打輸了也不丟人。
見狐三一意孤行,陸北隻得聳聳肩跟著走進破廟,回憶這一路顛簸,感慨修仙實在太接地氣了。
說來離譜,明明都修仙了,長途跋涉居然還是靠腿,而不是雲中飛舟之類的法寶。
按狐三的說法,嶽州因劍修門派太多,飛劍黨夜半呼嘯而過,擾民不說,還屢屢發生追尾逃逸等惡性案件,受害人有冤無處訴說,小門派修士怨聲載道。
直到一次皇極宗大管事慘遭飛舟三連撞,親手煉製的飛舟被蹭掉漆,嶽州境內才被強行限製空管,除規定航線,其餘地方禁止飛劍、飛梭等飛行法寶。
以他倆抱丹境禦風的速度,沒必要走彎彎曲曲的航線,直線更快,最多辛苦一點。
……
狐三所料不差,對頭找上門了。
遠離荒山破廟的土坡上,十來名黑衣人蒙頭蓋麵,腰佩三尺利劍。
頭頂帶塊布,不是恐怖就是富。
這批也差不多,玄陰司放別國,諜報、暗殺、顛覆政權,四舍五入,恐怖的破壞力比他們可小多了。
為首的女子一襲黑衣,身段玲瓏,腰細腿長,清冷月光灑落秀美絕倫的麵孔,暈開柔和恬靜的神采。
玄陰司紫衛,沐紀靈。
水幕橫空,在沐紀靈身前顯化,她望著狐三和陸北勾肩搭背走入破廟的畫麵,冷笑一聲將麵罩戴上。嬌容遮蓋大半,隻露出雙眉如鋒,一時間氣質大變,月色加身的婉約慘遭斬儘殺絕,一滴不剩。
殺氣極重!
「魚兒已至,諸部聽令,隨我將賊子……」
話到一半,沐紀靈發現拿錯了劇本,換了個口氣道:「羊兒已經入網,弟兄們點齊傢夥,隨本寨主擒下他們,小羊可以不要,大羊絕不能放過。」
「……」x12
十來個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無語低下了頭。
太丟人了。
怎麼說他們也是玄陰司青衛,領著朝廷餉銀的武官,大晚上扮劫匪毆打自己人,這要是傳出去,以後哪還有臉見其他同僚。
「怎麼,你們想造反?」
「大人說笑了,我等誓死追隨……」
「叫我寨主,待會兒誰敢露餡,被那邊的狐狸精抓到把柄,別怪我回去之後心狠手辣,發配他隱姓埋名十年臥底!」沐紀靈惡狠狠出聲,望著水幕中狐三千嬌百媚的容顏,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豈有此理,你一個男人,居然長得比我還美!
更氣了。
陸北認為沐紀靈對狐三耿耿於懷,是仇恨變質,畢竟女孩家的心思很難猜,嘴上說著討厭,心裡其實是喜歡的。
狐三表示扯淡,純屬上一代恩怨延續,太傅對狐二橫豎看不順眼,沐紀靈受其影響視他為死敵,他老可憐了,純粹是遭到牽連的無辜受害者。
沐紀靈表示他們倆都是扯淡,沒有上一代的恩怨延續,更不可能是變質,找狐三報仇僅是意難平,為替小時候的自己討個說法。
餅臉塌鼻嘴巴大,腰粗腿短沒脖子,還編成歌一天唱八遍,想想就知道,對一個十歲的小姑娘而言,是多大的心理傷害!
遠高於一個大比兜子。
要不是當時膽子小,她早拿剪刀戳死狐三了。
時間可以衝刷仇恨,也可以沉澱仇恨,沐紀靈被沉澱的那個。
前段時間,聽說狐三臥底結束,代號再次出現在花名冊上,她便起了心思,苦於大家分屬兩地,沒能找到下手的機會。
瞌睡遇到枕頭,惦記沒多久,上麵便給了她一個重要任務,且能征調嶽州以外的青衛前來助陣。
第一時間,沐紀靈將狐三調了過來。
嶽州是她的地盤,到了這,狐三插翅難逃,她想怎麼揍就怎麼揍。
打聽過了,狐三目前還是抱丹境,距離先天隻差臨門一腳,現在不一天揍八遍,連打三百天,以後再想揍可就難了。
就在沐紀靈大手一揮,要帶領十二個虎狼之士殺入破廟的時候,水幕光華一閃,看的她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竟然還有埋伏……」
「暴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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