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後,互換身份的陸北和佘儇離開縣衙,出門前,特地在監禁朱世杬的後院逛了一圈,命五名死士嚴加看守,沒有命令,今晚不許任何人和朱世杬見麵。
在一聲聲憤怒咒罵中,頂著一張死人臉的陸北手提燈籠開路,身後是一張淫賊相貌的佘儇。
還別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縱然她最近智商下滑嚴重,演技仍舊一流,見麵朱世杬時,那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三分得意、三分輕蔑、四分蠢蠢欲動,將一個以權謀私的反派淫賊演繹得入木三分,看得陸北險些忍不住想要給她一拳。
「佘姐,你演技真棒,我當時差點抽刀了要。」
「學了一個人。」憶往昔,佘儇悵然嘆息。
「誰呀?」
陸北緊了緊刀柄:「告訴我,我去殺了他。」
「那人拿血脈之源要挾,逼我立下血誓,那張醜惡的嘴臉至今不敢忘。」佘儇幽幽出聲,定睛看向陸北,等他為自己報仇。
「果真可惡。」
陸北同仇敵愾吐了口唾沫,而後安慰道:「佘姐,看開點,以後的日子還長,我勸你認命算了。」
我要是不認命,早和你同歸於儘了!
佘儇心頭恨恨出聲,直言道:「既然你認為縣宰和夫人是冤枉的,為何還要大費周章,演戲給誰看?」
「不知道,但隻要有人看,那人就一定有問題。」
陸北斷定道,他一根職場老油條,擅長摸魚劃水,沒接觸過查案的理論知識,也沒從業經歷,找出真凶隻能出奇製勝,走別人沒走過的道。
歪不歪無所謂,俗話說得好,能抓住老鼠的,一定是黑貓。
「會不會演得太過了,縣宰和他夫人情深義重,你這般羞辱他……」
「我給他機會了,況且,他也不是一點嫌疑沒有。」
陸北毫不虧心,死掉的縣丞、主簿、縣尉、捕頭四人,都是廊霧縣手握大權之人,尤其是主簿,俗稱師爺,是縣宰朱世杬的心腹,別人可說死於政見不合,唯有師爺不行。
陸北斷定,這些人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秘密,才逐一招來殺身之禍,朱世杬作為一縣之首,肯定也知道些什麼。
死鴨子嘴硬而已,能比他陸掌門更硬?
今晚夜會夫人,明晚再會,後晚繼續,一個月後……
恭喜朱大人,夫人有喜了!
有一說一,這等喜訊是個帶把的都忍不了,朱世杬但凡還有點血性,肯定當場破防。
想到這,陸北思維跳躍,尋思出另一套方案,明天就告訴朱世杬,他半年未歸家,夫人已有孕三個月了。
「還有一件事……」
佘儇糾結片刻,小聲道:「我辦成你前去赴約,夫人若信以為真,我該如何是好?」
「從了她唄。」
陸北聳聳肩,反正是演戲,門一關,扯嗓子嚎嚎兩聲,鬼知道裡麵什麼情況。
你說得輕巧!
佘儇咬咬牙,半晌後憋道:「夫人是過來人,我……一知半解,肯定會露餡。」
「大意了,剛剛光顧著吃飯,忘了這茬,換衣服的時候咱倆就該實戰演練一下。」
陸北連連跺腳,懊惱不已,在佘儇冷臉握刀的瞬間,急忙從懷裡摸出一包藥粉:「這包『仙子不要停』給你,找機會下在夫人茶水中,待藥效起來,你隱身藏匿,她自個兒就去找角先生了。」
「滾開,離我遠點,莫挨著。」
佘儇推開陸北的手,一聽就不是好東西,碰都不願碰一下。
「佘姐,我知道你嫌棄,我又何嘗不是。」
陸北一臉為難:「可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壓箱底的一招再不肯,今晚真就女人多次休夫了。」
「何解?」
「前功儘棄。」
「……」
佘儇直翻白眼,懶得搭理陸北,低頭加快腳步。
陸北嘆氣一聲,暗道老姐姐外在強勢,臉皮連他一成都沒有,追上前道:「這樣好了,我也不為難你,今晚你和夫人隻談風月,不聊人生,演一個風流但不下流的色鬼。」
「什麼意思?」
「隻摸手,不脫衣服,有情調的色鬼講究徐徐圖之,人要,心也要。」
「姓陸的,你怎麼這麼懂?」佘儇臉色微變。
「常去四荊峰抓鵝,老聽丁掌門吹噓他的光榮事跡,耳熟能詳自然就懂了。」陸北兩手一攤,就很無奈。
「姓丁的不是好東西,你以後別去四荊峰了,咱們自己養鵝。」
「嗯,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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