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夢,陸北回到現實。
他不是挑剔的人,沒能傍上富婆,抱上富婆的大長腿也能湊合。
正欲點頭答應,猛然眉頭一皺:「既然是乾娘和義子的關係,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老哥,你和乾娘的真實名諱是什麼?」
「問這個作甚?」狐三警惕道。
「以前咱倆表麵兄弟,你用狐三的代號,我聽聽也就算了,現在自家兄弟,還用代號相稱,未免有點說不過去了。」陸北試探道。
「這裡麵的情況很複雜,就跟帝師太傅是雲中閣弟子一樣,都是秘密。老哥隻能說利益相關懂的都懂,不懂的,說了你也不明白,不如不說,以後時機成熟了再告訴你。」狐三拍拍胸脯,臨時種下麥粒,為陸北畫了一張大餅。
陸北點點頭,轉而崇敬望向京師方向,抬手朝天拱了拱,對狐三道:「都說乾爹乾娘收義子流程不少,咱們條件有限,我沒法給乾娘上杯熱茶,可流程能跳過,紅包的環節不能少。」
「什麼玩意,你還要錢?」
狐三瞪圓了眼睛,再一次刷新了對陸北的認知程度,這臉皮可以的,穿在身上都能當法寶了。
「不是我要錢,而是乾娘何等人物,豈會考慮不周,肯定是你小子剋扣了乾娘給我的紅包。」陸北一口咬定。
「那感情好,我娘把我一頓痛揍,你要的話,現在就分你一半。」
狐三煩不勝煩,懶得跟陸北鬼扯,起身朝外院走去:「既然是自家人,以後大哥吩咐你乖乖聽命,等手續辦好,隨我去玄陰司任職,有件案子我要交給你。」
「樂意效勞。」
陸北拱拱手,心頭若有所思,狐二的身份果真不簡單。
牽扯到很多機密,玄陰司入門層層考核,實習期都有三五年光陰,即便狐三是個青衛,也不可能說安排就安排。
膽子再大點,所謂的案子,也是狐二吩咐,狐三聽命照辦的。
很好,乾娘一番美意,他卻之不恭了。
大表哥衛茂曾告誡陸北,對玄陰司要若即若離,有好處就上,沒好處就走,千萬別聽兩句忠君愛國的空話便一頭熱血紮了進去。
別看玄陰司威風八麵,手握重大權柄,想抄家就抄家,想定罪就定罪。實際就是一條拴著鐵鏈的野狗,等狗咬死了獵物或是引來鄰居不滿,再無用武之地的時候,主人就該對它下刀了。
陸北曾經深以為然,後來大徹大悟,適合衛茂的官場之道,不一定適合他。
隻要升級快,麻煩就追不上!
築基期闖禍惹麻煩,等抱丹境的仇家找上門來,他已先天境大圓滿。
問題來了,抱丹境踢了先天境家的大門,究竟是誰在找麻煩,誰在蠻不講理?
路人都知道,肯定是抱丹境的不對!
道理帶入玄陰司也一樣,有韭菜們在背後撐腰,個人麵板每月一次刷新,他有什麼理由害怕一頭紮進去?
趁機多刷任務才是王道!
望著狐三氣呼呼離去的背影,陸北嘴角勾起:「老哥稍等,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放。」狐三怨氣滿滿轉過頭。
陸北指了指四周,言下之意隔牆有耳,消息非常重要,傳出去就不好了。
「什麼事?」
狐三揮手灑下隔音符籙,皺眉返回陸北身邊:「趕緊的,我急著回去給你挑個最棘手的案子,好讓你破不了。」
「上次我們破了東齊郡的陷龍陣,你回京師這些天,我夜不能寐,每每想到東陽郡的陷龍陣已經開啟,便茶不思飯不想,深感愧對……」
「長話短說。」
「我找到東陽郡陷龍陣的位置了。」
「……」
狐三聞言一哆嗦,瞠目結舌看著陸北,指尖顫抖道:「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拜託講講道理,同樣是記性不好,你忘了乾娘的囑託,我都沒說什麼,現在你居然好意思怪我?」
陸北直呼雙標惹不起,而後小聲將深山古廟的地點說了出來:「外有望劍閣駐守,內有一名抱丹境大圓滿的妖修坐鎮,我看他血脈不凡,近期恐有修為突破,保險起見,抄家的時候算他先天境。」
「還有,妖修的名字是滕重明,你查查看,沒準能找到他的師承,這些都是鐵證。」
「有勞二弟奔波,功勳榜上定有你一筆……」狐三複雜看著陸北,這次的情報沒有用來交易,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功勳榜就算了,這份情報是送給乾娘的,她遠在京師,我沒法當麵上茶,送上一份情報,隻求她老人家莫要怪罪。」陸北振振有詞道。
「好,你說她老,這話我會如實傳達。」
「……」
「二弟,老哥給你提個醒,咱娘一點也不老,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但凡提到她,都要如實稱讚她的美貌和智慧,懂了嗎?」狐三狠狠拍了下陸北的肩膀,眼角微微濕潤。
懂了。
感應著肩上手掌的力道,陸北表示受教,而後甩手將其拍開,劃清界限道:「老哥誤我,要不是你之前說乾娘滿臉皺紋、老胳膊老腿、時不久矣之類的謊話,還總是眉飛色舞提及遺產,害賢弟我信以為真,我又怎會滿口胡話。」
「你,你……」
狐三倒吸一口涼氣,正欲解釋些什麼,突然身軀一顫,一臉悲憤望著陸北,一步三回頭朝山下走去。
外院門邊,玩家們看到大美人失魂落魄離去,接頭交耳八卦起來。
「厲害啊!這才多久,把人都懟生無可戀了,咱們掌門的法寶莫不是金色裝備?」
「最後說一遍,他是男人,嘖,看他身體被掏空,掌門今天怕是不會現身了。」
「我就知道,妖修、魔修都是扯淡,隻有咱們道修才能打著旗號光明正大地降妖伏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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