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前人失腳,後人把滑。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十個精壯漢子在前蹚雷開路,陸北和佘儇坐享騎乘,在東麵尋得一條暴力炸開的洞窟,成功進入了形似金字塔的遺蹟。
用行內話來說,這叫盜洞。
遺蹟道路複雜,上下四通八達,佘儇藉助靈敏嗅覺跟隨,加之通道之中有夜光珠照明,故而沒被精壯漢子們甩開。
直到……
狹長石道筆直,兩旁夜光珠幽幽暗暗,佘儇抬手示意停下,皺眉道:「氣味有些混亂,你朋友的朋友應該是碰到了機關,小心些,別重蹈覆轍。」
「有血腥味嗎?」陸北試著聳了聳鼻子,什麼都沒聞到。
「沒有。」
佘儇麵色凝重,不用陸北開腔,自覺在兩旁牆壁摸索起來,沒能找到暗門通道,這才貼著牆壁小心翼翼超前探路。
有此隊友,何愁大事不興!
陸北默默點讚,亦步亦趨跟在後方,兩人行走百米距離,因佘儇機警和多年從事地下工作的豐富經驗,避開了幾道隱藏的觸發式機關。
前路近在眼前,佘儇表情更加凝重,亦如黎明前的黑暗最為黑暗,成功前的危險也最為致命,她放緩步伐,從後腰皮囊放出兩條青蛇探路。
蛇兒平安過關,佘儇仍舊不敢大意,如履薄冰走過最後十米距離。
來到石道儘頭拐彎處,佘儇身後衣衫已被汗水浸透,她長長鬆了口氣,將兩條青蛇收回皮囊之中。
陸北也抹了把冷汗,調侃道:「蛇姨,我相信你是人了,因為蛇是不會流汗的。」
聽了此話,佘儇氣不打一處來,猛然間笑容僵硬,摸出勾爪朝石道頂部射出。
就在陸北話音落下的瞬間,也不知什麼陣法啟動,兩人腳下地麵陡然消失,深不見底的坑洞無限向下,似是直通地心。
陸北腳下沒了支撐,抬手抱住前方的水蛇腰,不曾想,石道牆壁堅硬異常,被佘儇寄以厚望的勾爪無功而返,砰一聲彈開,連個白印都沒留下。
身軀失重下墜,陸北想都沒想,鬆開抱著的水蛇腰,奪過鋼索勾爪緊緊握住,而後彎腰屈膝,雙腿狠狠踹在佘儇後背上。
非借力上升,更不是獻祭隊友,而是將佘儇朝坑洞斷麵處踢去。
力道雖足,奈何沒有借力之地,陸北下墜速度更快,佘儇向上飛了幾米,距離逃出生天仍差了不少距離。
就在這時,陸北從乾坤袋中摸出飛行道具,咬咬牙砸向了身側的石壁。
嘭!!
火光熊熊,爆炸氣浪宣泄,佘儇悶哼一聲,乘著熱浪高高飄起,跳上斷崖的瞬間,一把攥住了下墜的勾爪。
鋼索摩擦斷麵,而後猛地繃緊,佘儇被下墜力道帶出兩步,險之又險停在斷麵前方。
可以說是配合默契,也可以說陸北經驗沒白刷,佘儇被他連續打擊幾次,肌肉記憶熟知了他的一些習慣。
「我很意外,你居然會先把我扔上來。」危機過後,佘儇死死抓住鉤鎖,顧不得掌心溢血,繼續之前的對話,調侃回去。
「別廢話了,下麵太黑,快拉我上去。」
陸北催促道,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自己有恐高症,在斷崖中上下不得,凝視深淵黑暗才意識到,他不止是恐高,還怕黑。
「不用你說,我也……」
話到一半戛然而止,消失的地麵突然出現,鋼索好似遭遇神兵利器切割,瞬間斷成兩截,佘儇站穩後急忙上前,摸著平整地麵,心裡涼了半截。
……
再說另一邊,陸北險死還生,正沒好氣抱怨著,突然濃鬱黑暗侵襲而來,四麵八方一片漆黑,勾爪鋼索截斷,身軀按自由落體定律,做初速度為零的勻加速運動。
「……」
此時此刻,千言萬語也不如一句『窩草』更能直抒胸臆,陸北傻眼數秒,急忙開始自救。
先是取出烏金直刀減速,勾爪沒能破開的堅硬石壁,烏金直刀也沒法直切而入,僅是摩擦火星,延緩了一下下墜速度。
陸北默默測算了一下,雖不知無底洞究竟有多深,但如果他出設計圖,以目前的速度十有八九要摔成照片。
老辦法,隻能嘗試自爆自救了。
甩手扔出一把飛刀,陸北一邊以烏金直刀減速,一邊等待下方爆炸的火光。
成功測量出當前高度,他在落地前十來米的距離,又是一把飛刀扔在了正下方。
轟!轟!轟————
火光之中,澎湃熱氣卷過周邊,陸北灰頭土臉跌坐在黑暗之中,衣衫被火光燒了大半,上半身有鎖子甲護體,下半身……
隻能說富婆看了合不攏腿。
不幸中的萬幸,乾坤袋沒被火光燒損,陸北忍著四肢痛意,扔了破損衣衫,再脫去鎖子甲。
他摸了摸健在的人皮麵具,暗道馬甲還在,緩緩將其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