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朱奎對林博海口中的密探不以為意,直到一番調查測試後,才驚覺麻煩找上了門。
首先,陸北來歷神秘,於夜晚抵達大勝關,沒兩天時間,通過朱顏的介紹進了丹房。
朱顏還在期間為其辦理了戶籍,一看就有問題。
其次,經朱奎在丹房的眼線觀察,陸北深入簡出,來大勝關一個月了,每天衛府和丹房兩點一線,沒有社交,沒有娛樂,連一次出門散步都沒有。
最可怕的是,丹房裡的煉丹師反覆提及雲水樓,甚至有人做出邀請,這貨竟然一點行動都沒有。
正常的男人一般分兩種:一種好色,一種非常好色。
如果哪個男人沒有做到上述兩點,那足以說明,這個男人不正常!
朱顏那邊,朱奎也讓人打聽過,隻說陸北是自家遠親,再問就不說話了。
這個月,朱奎茶飯不香,正當庫存消耗完畢,準備向丹房提供正常原料時,陸北突然離開,連夜去了軍營。
這一消息對朱奎而言無異晴天霹靂,然後……
後麵沒了消息。
冷靜下來,朱奎悟了。
是了,她姓朱,武周的朱,又不是造反掉腦袋的大事,抓了他也不會重罰,陸北收集證據連帶恐嚇逼迫,不過是想趁機撈點好處。
果不其然,在衛府門口蹲守幾天,陸北便主動現身了。
讓朱奎疑惑的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了,麵也見過了,為什麼拒絕他的禮品?
嫌少?
你一眼都沒看,憑什麼說少?
朱奎不懂,考慮到握有軍權的衛茂在場,隻當衛茂也想分一杯羹,讓車夫調轉車頭,來到了太守朱亭府中。
……
太守府。
太守朱亭年約四旬,文士扮相斯文,體魄和朱奎一般,都是人高馬大的類型。
朱亭聽完事情的起因經過,端茶的手紋絲不動,微微抿了一口熱茶,淡定道:「皇極宗那邊,我和林伯賢大聲招呼,你認個罰,補個缺,這事也就過去了。」
林伯賢是皇極宗在大勝關的管事,修為極高,朱亭和他是忘年之交,齊郡境內,皇極宗能與官府和睦相處,和兩人私交甚密有極大關係。
「大伯,那個探子和衛茂,他們倆怎麼處理,放著不管嗎?」朱奎謹慎問道。
「放著不管肯定不行,你明早去衛府送一份請柬,明晚你隨我在明月樓宴請衛將軍,至於那個探子……」
朱亭沉思片刻:「給他一些好處,免得他白忙一場,若他貪心不足,如實告知皇極宗,快刀斬亂麻,不要再尋晦氣節外生枝。」
「那我的生意豈不是也沒了?」
「嗬嗬。」
朱亭聞言冷笑兩聲,砰一下將茶杯拍在桌上:「莫要取小利而舍大益,生意沒了還能再做,名聲臭了可就什麼都沒了,知道了嗎?」
「大伯教訓的是。」朱奎低頭受訓,不敢出言頂撞。
「對了,你大哥那邊有消息沒?」
「暫時沒有。」
朱奎搖了搖頭,補充道:「算算時間,這幾天也該回來了。」
「等他回來,讓他來見我一麵,我有點東西要他處理。」
「我知道了。」
朱奎嚴肅臉點頭,也不問要處理的是什麼東西,拿到朱亭手書的請柬,匆匆離開太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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