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轎廂裡乾乾淨淨的,別說是血跡了,就連一點潮濕的痕跡都沒有,就仿佛剛才發生的那一切都是幻覺。
頭頂的燈具十分明亮,空氣中還有香水的味道,漂亮的方格地毯服服帖帖地擺放於轎廂中央,選擇樓層的控製麵板擦得閃閃發亮。
理論上說,想去二樓不需要坐電梯,但蘇明帶著學生一路走來,硬是沒看到樓梯間在哪裡。
就像是有人把樓梯藏起來了一樣
不過無所謂,這個世界中在蘇明眼中本來就是一段通道,無論是走哪條路,結果都是安然通過,不會改變。
按下二樓的按鈕,看著那黃色的光圈亮起,喪鐘甚至連武器都沒有拿出來,隻是平靜地擋在電梯門口,等著旅館出招。
首先就是電梯失控,所有樓層的按鈕全部依次亮起又熄滅,就像是古老的燈泡招牌的效果一樣旋轉,電梯更是在超重和失重之間來回轉換,忽上忽下。
向上的時候仿佛要衝出天際,向下的時候仿佛要落入地獄,轎廂裡的燈光更是變成了紅色,血一樣的液體更是從牆壁上滲漏了出來。
那原本漂亮的雪鬆木板開始腐朽長黴,邊角處長出了蜘蛛網,空氣中也充滿了腐朽的氣味。
可喪鐘和學生還是穩穩地站在原地,連挪動腳步的打算都沒有,甚至蘇明還很平靜地抽著煙點評:
「這就有點竄味了啊,牆壁冒血我還可以接受,但又是腐朽又是搞汙染的,這是要玩裡世界那套,跳到寂靜嶺去嗎?」
哐當一聲響,電梯猛地震動了一下,燈光熄滅又亮起,隻見電梯轎廂內又恢復了原樣,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電梯門無聲地打開了,眼前正是二樓的走廊,漂亮的壁紙上滿是符合這個年代風格的小花,而走廊中桌子上的金色鐘錶發出哢嗒哢噠的響動。
「老師,看來這裡真的鬨鬼,而且還是能交流的。」秘客走出了電梯,左右看了看,最後的目光落在牆壁上掛著的人物肖像上。
那油畫肖像中是個白胡子的老頭,目光陰森,仿佛總是在與路過的人對視。
「一般來說,騷動靈現象分為好幾個等級。」
喪鐘帶著學生逛起了酒店,踩著柔軟的地毯前進:
「製造響動、移動物品讓人疑神疑鬼的最弱;創造投影或幻象來重現自己死亡場麵的稍強;到了附身或者借屍還魂這個級別就算是有兩下子了,不過最強的應該還是憑怨念就能殺人的。」
「那這酒店裡的該怎麼算?」秘客摸著自己的帽子,那陰影構成的帽簷似乎還有點沾手。
喪鐘聳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這裡究竟有多少阿飄我也說不好,因為這酒店修在了當年印第安人的祖墳上,你也知道,巫醫和薩滿的那套魔法體係中,先祖靈魂這一派是很有實力的。」
正說著話呢,走廊的儘頭突然浮現出了一對雙胞胎小女孩,她們手拉手地站在那裡,麵無表情地看著師徒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