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和人是不同的,布魯斯雖然年紀小,可是熟讀各種偵探文學的他,在這種心神失守的情況下都沒有被迷惑。
他隻是搖搖頭,伸出手主動要求菸酒,同時說道:
「你不是,如果你是他們的好朋友,就不可能讓我父母的屍體還趴在血泊裡,至少應該翻過來檢查一下。」
說著,他掙脫了喪鐘的手掌,走向自己的父母,吃力地把瑪莎翻過身來,將母親的腦袋抱在懷裡,摸著她臉上的血跡。
沉默了一小會之後,他又翻過了托馬斯的屍體,將父母都搬運到了稍微乾淨一點的牆邊,讓他們靠在那裡。
「不愧是韋恩少爺,年紀輕輕倒是聰明得很,這麼說吧,我和身邊這位女士就是路過的熱心群眾,看到這裡死人了就來看個熱鬨,順便也幫你報警了。」
「謝謝,我會在這裡等著警察的,不過能幫我聯係一下阿爾弗雷德嗎?他是我的管家。」布魯斯抬起頭來,靠著牆坐在父母的屍體之間,就那麼仰頭看著燈下的蝙蝠。
「愛麗絲,去打電話。」蘇明丟給蘿瑞幾個鋼鏰,隨後走向布魯斯:「你想不想當偵探?我可以教你,順便一提,你的父母被殺可不是搶劫意外。」
燈光下的男孩瞬間轉過了頭,目光中透著震驚,死死盯著男人的臉:「你怎麼知道的?」
「證據和線索,然後再推理一下,孩子。」蘇明朝他勾勾手指,示意男孩跟上來,他走到小巷中的一個黑暗處,指指腳邊:「看這裡,你看到了什麼?」
再一次站起,布魯斯看著父母的屍體,他們的雙手還拉在一起,麵對那噴灑一地的鮮血,他發誓要為他們找到真凶。
那熾熱的思緒提供給了他力量,他想,自己此生也許再也不會流淚了,因為隻要知道一切的真相,那麼邏輯就會讓一切變得可以理解。
而可以理解的事物,是會讓人自動冷靜下來的。
他邁開搖搖晃晃的腳步,跟上了陌生的男人,他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那張臉是真是假,但他覺得,這不是個壞人。
順著男人指點的地方看去,黑暗讓所有痕跡都很不顯眼,布魯斯下意識的動作就是眯起眼睛,就像是這能聚集光線一樣。
不過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取出了一個手電筒,讓他自己照明。
他的兩個嘴角不自然地向下彎去,有手電不拿出來,真是的......
喪鐘指著的地方是個牆壁的凸起處,是旁邊房子的煙囪,如果有人藏在這些磚頭後麵,加上又在暗處,那麼從巷口走進來的人根本察覺不到,反而因為路燈的緣故,躲藏在這的人能看到來者們的臉。
在地麵上一共有七個被踩過的菸蒂,還有半盒火柴。
牆壁上有些黑色的痕跡,是那個殺人犯在踩滅了菸頭後,屈腿將腳多次蹬在牆壁上留下的。
不管那個人是誰,他在這裡等了很久,以至於急不可耐。
此時的布魯斯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身邊這個男人說的是對的,這並不是搶劫失敗,而是一次蓄意的伏擊。
「我該把這些告訴警察嗎?」布魯斯深吸了一口氣,寒夜中,他隻感覺背後被汗水浸透。
「哥譚的警察除了一個叫戈登的小警察之外,其他人全都靠不住。」喪鐘從地上撿起了火柴盒,輕輕放在布魯斯的手裡:「把證據交給他們,那這個案子永遠都破不了,你懂我的意思吧,作為韋恩家族繼承人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