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選擇和我對著乾？」狂笑之蝠的所有能力在路西法的麵前都毫無價值，他隻能試圖用嘴遁來說服對方：「明明我的想法才是更現實的！我們也許可以聯手？」

路西法那紅臉上露出個燦爛的笑容，一劍砍下。

他手中的砍殺動作看似簡單，其實雙方的每一回合都是概念層麵的交鋒，凡人能夠看到這些交手的動作，隻不過是因為凡人能理解到這一層罷了。

諸多玄奧，諸多神秘，維度的交鋒，概念的碰撞，全都被路西法壓製了。

要不然光是雙方對拚一拳，在場的喪鐘還不好說，但哈莉和阿爾貝拉肯定會被吹飛到起源牆外的虛空中去了。

「我不在乎你們誰對誰錯，我隻知道喪鐘給出的籌碼更讓我動心，所以答案很簡單，我喜歡有趣的人，而你的笑話太低俗了。」

撒旦的口才也不差，直接就嘲諷狂笑那引以為傲的幽默感。

「你是說我沒有他好笑？」狂笑之蝠連連後退，那雙尖銳的爪子不斷亂揮，驅趕著像是蒼蠅般飛來飛去的小超人，聲嘶力竭地喊著：「不可能，他是喪鐘，我是蝙蝠俠加小醜，我比他好笑得多，他的人設就不是搞笑類型的」

「那是你在用看待其他喪鐘的眼光在看待他。」路西法砍掉了一團黑煙凝聚的血肉，抹殺了『危機』和『量子』概念中的一部分：「丹尼爾給我看過這個喪鐘的故事，我隻能說，他與眾不同。」

「你不能殺我，我關係到危機之力和聯結之力的平衡。」狂笑之蝠又換了個角度勸說，他捂著受傷的部位，雖然那裡癒合了，可是不斷失去概念權重還是會讓他衰弱：「多元宇宙會解體的，你們每個人都會給我陪葬！」

路西法點點頭，他頭上的彎角就像是小樹苗一樣晃晃：

「無所謂啊，這又不關我的事，大不了我重啟宇宙復活他們嘛。而且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你認為自己就是宇宙中所有的危機的集合體，當我們惡魔不存在嗎？其實沒有了你狂笑之蝠，也會有什麼狂哭之蝠，狂吃之蝠什麼的，這就是故事的連續性，這個宇宙它為了不斷演繹故事，總是會製造出種種帶有危機概念的人來，你隻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路西法很強不錯，但是他的嘴也是個大問題，他太喜歡給別人答疑解惑了，而且出於種種惡趣味，喜歡看到別人痛苦或者茫然的神色。

狂笑之蝠就趁著他長篇大論的時候，突然一下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而是突然變小了，變得比蒼蠅還小，和之前那龐然大物的形象比起來，造成的視覺誤差就會讓人以為他突然消失了。

好在小超人的視力超群，而哈莉依舊能看到那蒼蠅頭頂上的思維泡泡。

「他想要逃走，不過暫時沒有找到離開地獄的路。」哈莉立刻告狀，臉上帶著打小報告後的快活神情。

蘇明也笑了，他敲敲頭盔的耳朵位置：「機會來了，威廉，你能看到目標嗎？」

聖殺者此時正在遙遠的賽普爾克，他的身邊是捧著投影屏幕的副官，那蒼老乾枯的臉上擠出了一個殘酷的笑容：「清晰且明確。」

說完，他拔出了槍套中的左輪槍，舉過頭頂，朝天開了一槍。

那雕刻著繁複花紋的銀色子彈，在神秘火焰的推動下飛出了槍膛，旋轉著，拖著一條銀線消失在太空之中。

而下一秒，就在蘇明的視野中，一道銀光從天空中猛然墜下，幾秒之後，那隱約的子彈尖嘯聲才在耳邊響起。

一切都結束了，『必殺』概念的一擊，讓這段故事猛然畫下了句號。

因為狂笑之蝠把自己的體型變得很小，原本不大的子彈對於他的體型來說，變得就比火箭還粗了，打在腦門中央，那整個南瓜腦袋都沒了。

這銀色子彈還在赤紅色的熾熱岩石地麵上旋轉，而狂笑的無頭屍體就在一旁，不斷抽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