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小時,教堂內的三人中沒有一個回頭的,在蘇明有意放水之下,傑西是大笑著喝了一杯又一杯,四瓶威士忌和伏特加摻著喝,他很快醉倒在地。
小胡子神父在地板上滾來滾去,吐得到處都是,鼾聲如雷。
「他好像很痛苦?」名為愛德華,實際上是喪鐘的假血族丟給身邊的真血族一包鮮紅液體,在月色下明知故問。
卡西迪接過血袋撕開封口,叼在嘴裡狠吸了一口:
「他的痛苦來自於內心,與那些相比,肉體的痛苦不值一提,人類還真是有趣,短暫的生命讓他們多愁善感,情感也異常多變。」
雖然卡西迪穿著破爛T恤和大褲衩,看著和街頭流浪漢沒有任何區別,但他畢竟是擁有漫長生命的吸血鬼,幾百年的鬼生閱歷擺在那裡呢。
嘴饞歸嘴饞,但是每個吸血鬼都有一顆文藝的心。
「可憐的人,他好像失禁了,要叫急救車麼?」
蘇明看到了一灘穢物在神父身下流動鋪開,傑西的表情卻變得不那麼痛苦了。
「應該不用,他也沒錢叫救護車,再說應該死不了,真要是不行了,我就咬他一口。」卡西迪舔舔嘴唇打了個嗝,他喜歡這個神父,將之轉化為血族也可以。
「那好吧,這裡的環境變得不太適合居住,我想我也該離開了。」冒牌愛德華捂住了鼻子,英俊的臉上眉頭皺起:「等到下次有時間了我再來找你?」
卡西迪嘆了口氣,他走向了一旁靠在長椅上的拖把:「很抱歉,第一次見麵他就弄得這麼不體麵,我本就是寄宿在這裡的,要不然我也想走,那麼再見吧,我還要幫他處理其他的事情。」
所謂其他的事情就是幫忙埋那兩具天使屍體,他不知道那屍體已經被偷走了。
畢竟這吸血鬼連喝了好幾包血漿,嘴裡都是甜絲絲的味道,嗅覺也被掩蓋了,喪鐘早有計劃。
「裝起來。」陰森的樹林中,蘇明給波波丟了個原本用來裝化肥的編織袋,和兩堆屍塊保持了距離:「我們接下來去見見兩位天使,和他們談個條件。」
波波接住了袋子,他整隻猴都差點被套了進去,雙手在頭上一陣亂舞後才獲得了自由,大喘了一口氣:
「怎麼又是我乾活!我好歹也是個酒吧老板,是邁亞的攝政王,怎麼看也是統治階級吧?」
「我不能沾染天使的氣味,因為我們的目標人物憎惡那種假惺惺的味道。」蘇明自然地雙手抱胸,朝一旁歪歪腦袋:「而哈莉在忙著塗指甲油呢,你這直男猩猩根本不知道這對她多重要。」
「呋!呋!」哈莉一邊點頭,一邊朝指甲上吹氣,笑眯眯地說:「親親斯萊德說的沒錯,我必須要塗指甲油,否則整個人都會變得躁鬱起來,我要是不高興,就會想要撓猩猩的臉解壓。」
森林中充斥著黑暗,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鳥類的叫聲,就像是在怪笑。
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
「這是胡扯的吧喂!」小福猩把手裡的編織袋甩在地上,又彎腰撿了起來,嘴上嘟囔著開始往袋子裡麵裝屍塊:「哪有這種必須撓猩猩臉才會好的病啊?!求你去阿卡姆撓牆好嗎?!有病就去治,為什麼要迫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