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知道了,布魯斯給他買的應該是『全封閉』套餐了。
「真是個好兒子,哼!」
他嘀咕了一句模糊的話語,呼吸困難讓他基本沒法發音,但他嘗試著用舌頭去挑動嘴裡的供氣管,隻要它斷開後,自己的心跳監控很快就會發現異常,然後一定會有護理人員趕來。
自己就是錢,住一天,布魯斯就會給他們一天錢的那種。
這就是價值,也就是如今托馬斯的籌碼,自己的命。
用舌頭想要頂開膠布,拔出插在氣管裡的管子十分不易,甚至對於沒有鍛鏈過的人來說不可能,但他是蝙蝠俠,他的意誌力足夠支撐他作出這樣的動作來。
經過不斷的嘗試和重複工作,很快,他就達成了目標,隨著窒息感傳來,他感覺眼前漸漸暗了下來,而同時,也聽到了心跳監控發出了報警的聲音。
幾秒之後,果然門外傳來的聲音,一個慌慌張張的人,嘩啦啦地翻找著鑰匙,隨後則是轉動,開鎖。
有人進來了。
托馬斯勉強能夠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缺氧讓他的視覺稍微有些模糊,但那好像不是什麼醫護人員。
阿卡姆療養院中,不管是真正的醫生也罷,還是那些打著醫生名號來研究心理學的變態也好,都是穿白大褂的。
可是如今趕來給托馬斯重新插管的,卻是一個帶著防暴頭盔,身穿重型防彈衣,根本看不見麵目的警衛。
這個警衛進了房間後,隨手關上了房門,突然就變得悠哉了起來,腳步也不慌張了,反而變得像是跳舞一樣。
「蹦嚓嚓蹦擦擦旋轉,跳躍!」
那真的是在跳舞,這個警衛墊著腳尖,像是小天鵝一樣跳著舞來到了托馬斯的床邊,以一個滑稽的空中轉體動作,像是帶著風的小陀螺般降落。
「唔唔?」
病人發出了疑問,他稍微感覺到了哪裡有不對。
但守衛隻是歪了歪腦袋,撿起了掉在一旁枕頭上的呼吸管,這時,托馬斯看到了對方戰術手套下露出的幾根手指,那皮膚白得驚人。
隨即,這個陌生的守衛開口說話了,即便隔著頭盔讓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但是那快樂和瘋狂的感覺是無法掩蓋的。
「哎呀,是你自己吐掉了供氧管道啊?真不乖呢,嘎嘎嘎」守衛熟練地從一旁托車上翻找出一些工具來,幾秒之內就重新給托馬斯做好了插管,然後他一屁股坐在了病床邊,微微側過身來,像是要趴在病人身上一樣:「其實我理解你,機器總是冷冰冰的,沒有一點人情味,還是上次我腦袋被喪鐘砍掉了之後,我才知道呼吸原來能那麼通暢,嘻嘻。」
「唔?」咬著呼吸機管道的托馬斯發出了疑問。
這簡單的叫聲卻被對方理解了,床邊的人伸手扣住了頭盔的下沿,慢慢掀開。
他露出了那張血紅的,差一點就咧到耳朵根的大嘴。
以及完全遮住眼睛,帶有一圈鋼圈的尖耳兜帽。
「驚喜!」
那張鬼臉湊到了托馬斯麵前,亂糟糟的黃牙開合著,吐出口中的腐敗氣息:
「現在認出我了嗎?父親,我是布魯斯,也是蝙蝠俠啊!但先別急著感動落淚,我為你的康復出院準備了更好的慶祝計劃呢,哈哈哈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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