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這種情況讓你想起了什麼嗎?」
在那座傳奇的魔術劇院裡,四處都貼滿了各種陳年海報,紮坦娜正在和康斯坦丁在大廳中,一起給這劇場施加魔法。
當那些腦袋都長出蘑菇的怪人發狂地敲擊劇院大門或者外牆時,荊棘防護咒會將他們的力氣彈回他們自身,因此這些傢夥實際上是處於不斷將自己打飛又爬起的過程中。
這是康斯坦丁最擅長的魔法之一,因為他經常挨打。
「想起什麼?大概是想起了我第一次喝醉時的事。」渣康用指尖捏出了嘴裡那燒到極短的菸頭,隨即將其碾滅在鞋底上,回答著前女友的問題:「那時候我看到的所有人,各個都是發型像蘑菇的披頭士。」
好累啊,給整座劇院布置法陣什麼的,小紮她爸喬瓦尼當年對這裡是一點防護工作都沒做,真是有夠自信的。
去三宮的異世界奪回渡鴉讓他的肺癌又加重不少,現在嘴裡的煙都不香了,滿是血腥味。
紮坦娜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禮帽,翻了個白眼:「我是說鬣狗的事情,前年我們一起對付的那些鬣狗人,記得麼?」
「啊,你說那個啊,當然記得。」渣康從棕色風衣的口袋裡摸出酒瓶,來了一大口壓壓嘴裡的血腥味:「西非巫毒術製造的豺狼半獸人,通過咬人來傳播獸化詛咒,算是狼人的一種。」
「你不覺得這些蘑菇人和那些很像麼?」紮坦娜遠離了大門位置向會場內走去,外麵的殭屍把門窗都敲得砰砰響,這裡吵得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看到蘑菇我就會想起巫毒術,然後就是午夜老爹那些混蛋。」
康斯坦丁一口酒下去,覺得自己又行了,從懷裡摸出煙盒抖了抖,彈出一根煙來叼上點火。
瀟灑地抽了一口,猛地吐出。
「不是他,他沒有這個本事,我已經回憶過了我認識的所有薩滿巫醫,哪怕是常年住在非洲山洞裡,永遠不穿底褲的那幾個老傢夥,都做不到在全球範圍內引發這種規模的事件。」
煙霧中說著話的渣康,臉上帶著不知道是鄙視還是不懷好意的賤笑,那一口黃牙呲出了乾枯的嘴唇。
穿著漁網襪和燕尾服的女巫將信將疑地點點頭,儘管懷疑前男友是隱瞞了什麼,但她現在的腦子裡全是蘑菇。
回想一下那些腦袋變成蘑菇叢的殭屍就在劇場外攀爬牆壁,奇怪的粘液都糊在了窗戶玻璃上,儘管知道它們進不來,可是難免心神受到這些影響。
這座魔術劇場是父親留給她的遺產。
她揉了一下臉,坐在了舞台的邊緣上,頭頂上明亮的燈光照在後背,卻沒有以往那溫暖的感覺。
「來飛水淨純。」
一打響指,她使用了一個小小的魔法,想要讓自己休息室裡喝了一半的瓶裝水飛過來。
在事情爆發之前,她正和劇院的工作人員們進行彩排呢,幾十號人都靠著這家劇院養家餬口,在地球0的社會環境漸漸恢復平靜後,她必須復工才能養活那麼多人。
再說,她喜歡在舞台上表演,人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也就感覺不到累和疲倦了。
反手摸了摸光滑的舞台地板,她又回憶起了自己的父親,那時候的爸爸在舞台上的魔術表演真是棒極了,他光彩奪目,意氣風發。
「哐!」
可就在她回憶的時候,舞台側麵的大門被撞開了,幾箱沒打開的純淨水從地下室飛了過來,整整齊齊地在她麵前摞成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