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二十萬。」
「去做。」
金並感受到了靶眼的好意,對方向來是殺一個人十萬,但如今要殺掉一整支保鏢團隊,才收二十萬的友情價。
對於一個僱傭刺客來說,這已經仁至義儘了。
各行有各行的規矩,金並雖然和靶眼有長期的僱傭合同,但這個人並不是他的手下。
傭兵隻為錢工作。
可惜現在的金並沒有心思跟靶眼表示感謝,隻是從牙縫裡擠出了命令。
靶眼輕浮地抬起兩指敬了個禮,轉身走出了停屍房,隻留下金並和保安,隔著一堆爛肉默默無語。
金並是在思考,而保安則看上去是嚇得不敢說話。
好半晌後,金並拉上了兒子的屍袋,將蒲扇一樣的大手伸進了自己西裝內側的口袋。
「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聽見!」
保安以為金並是要殺人滅口,這是在掏槍呢,嚇得抱頭蹲防,在停屍櫃旁縮成一團,仿佛冰冷的地麵和身後的金屬箱子能給他提供安全感一樣。
然而金並隻是掏出支票本來,簽下一張支票丟在保安頭上:
「我殺你根本用不著槍,也不會殺你,我金並做事恩怨分明,把支票撿起來。」
保安抖抖索索地做了,那是一張一萬美元的支票,頓時他表現得激動和振奮起來。
他疑惑地抬起頭來,而大老板隻是扯了扯自己的西裝領子,把肩膀脫線處的袖子向上捋了捋:
「今天你看到和聽到的事情不許說出一個字去,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你需要照顧好理察的屍體,除了警察之外,有任何人來看他,你就打支票背後的電話,懂了麼?」
保安握緊了支票,快速地眨巴著眼睛,不斷點頭:「懂了,懂了,謝謝老板!」
金並最後又看了一眼黑色的屍袋,隨後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他還要回家把這件事告訴妻子,同時還要安排調查。
死去的兒子無法復活,那麼就該讓更多人下去陪他。
金並龐大的身軀表現出了不符常理的敏捷,他走路帶風,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停屍房門口,隻有那彈簧門發出吱吱聲,不斷來回搖擺。
保安握著支票站了起來,小心地走到門邊看了看,確認對方離開後,才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老板?是我,金並剛才來過了,他開始調查是誰殺了他的兒子了,看起來很生氣。」
「......」話筒對麵有人說了什麼。
拿著手機,保安快步走向停屍間另一頭的安保室,在那裡的地麵上,有個和他長相一模一樣的保安死不瞑目地趴在地上,血液流了一地。
他空著的另一隻手拉起了那屍體的一條腿,把人向外麵拖去,地上歪歪扭扭地劃出了一道寬寬的紅線。
「是的,我明白,今晚這裡就會失火的,焦屍在我這裡可有的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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